sp; 她睡眼惺忪,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像循着热源,本能似的自顾自走过去,跨到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坐下。
睡衣丝滑的布料在他膝上铺开,冰凉的脚背贴到他小腿,他把人往怀里再收紧了一点,连呼吸都跟着安稳下来。
胸口抵着胸口,紧密地贴在一起,跳动声在寂静的时刻也变得清晰可闻了起来。
她抓住他的右手,将他的指尖放在鼻尖轻嗅,皱皱眉发出嫌弃的声音:“咦……”
尽管嘴上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可她的目光落在一旁露台小茶几的烟盒上——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细长的香烟,动作生疏又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好奇。
“别学坏的。”他伸指按住她的动作,指尖一转将那支烟随手一收,夹在耳后。
李艺率抬起脸,在朦胧的夜色里看着他,轻笑道:“明明最坏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真是记仇啊……
权至龙噎了一下,好笑又无奈,心却柔软地不像话。
他把披在椅背上的薄毯拉过来,顺势围住她的肩,把她整个按进自己胸前,又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露台下方的城市仍旧苏醒着,霓虹把东京的夜色擦得光亮,远处的车流并城市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近处的风温柔地拂过——
他们两人谁也没说话,只安静地靠着,缱绻地搂在一起,分享着这个喧闹沉寂之后,难得偷来的宁静。
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
权至龙的唇线贴过她的发顶,搂着柔软地身体,感受平稳的呼吸拂过颈侧,在心里无声地叹息。
只要让我一直像现在这样拥有你……这就足够了。
咔嚓、咔嚓。
夜风里,似乎传来了某种细微的响动。
那声音像是哪家店的塑料招幌被风拨动,又像是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某种坚硬外壳在温暖下悄然剥落——
两颗心跟着这响动从旧壳里松开,小心翼翼地,笨拙又坚定地,慢慢挪近,重新完整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