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冰岛时间深夜十一点钟。
漆黑的拘束带围成了一个黑色的巨蛹,倒吊在霍夫斯冰川北部的一座冰山之上,一缕青色的极光横亘在无边的夜空之中,夜幕笼罩着澄净而壮阔的冰川。
而此刻,顾文裕正...
我沿着公园小径走着,脚步不快,却坚定。阳光穿过樱花枝桠,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串串未解的密码。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时间的节点上,唤醒某种沉睡已久的节奏。那道疤痕在掌心微微发烫,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存在感??它提醒我:我还活着,真实地、破碎地、执拗地活着。
帆布包里的东西很轻,但压在我肩上的重量却不容忽视。日记本边缘已经磨损,纸页泛黄,像是承载了太多不该被记住的记忆;徽章冰冷坚硬,三角形的棱角硌着布料,仿佛随时准备刺穿这层伪装的平静;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被我反复看了三遍,字迹确实是小林的,歪斜、急促,带着一丝颤抖,就像她当年第一次递给我任务简报时的样子。
“来找我吧。”
不是“救我”,也不是“小心”,更不是“别来”。是“来找我”。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轻轻拧动了我心中某扇锈死的门。我知道她在等我,哪怕这个世界正在重置,哪怕她的意识正被系统侵蚀,她依然选择了留下痕迹??一条通往真相的线索,一段尚未终结的故事。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纸条上的地址:城东工业区,老纺织厂B座地下二层。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那地方早废了,连地图都没标。”
我说:“我知道。”
他没再问,车子启动,驶入城市的另一面。
窗外风景逐渐变得荒凉。高楼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废弃厂房和生锈的铁网。春天的气息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野草从水泥裂缝中钻出,电线杆倾斜如醉汉,风掠过空旷的厂区,发出低沉的呜咽。我盯着前方,手始终放在口袋里,摩挲着那道疤痕。它不再是被动的标记,而是主动的回应??每当接近“真实”,它就会发热,像是体内埋藏的一枚指南针,正指向梦境的核心。
车停了。司机收钱时不经意说:“你要是找人,最好快点。这片晚上闹鬼。”
我没笑,只点头下车。
铁门半塌,锈迹斑斑的牌子上依稀可见“安全生产”四个字,如今已被藤蔓缠绕成模糊的符号。我翻过断墙,落地无声。厂区内部比想象中更完整,部分建筑结构依旧稳固,尤其是B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