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中国时间凌晨01:00,老京麦街区的旧址,那一座熟悉的废弃火车站内部。
黑蛹已经来过这儿很多次了,以往都是和柯祁芮私底下捧面时来的这里。此刻他正倒吊在7号站台的屋檐下,头上悬着一条拘...
我站在天桥下,手指抚过那行字??“轮到你了。”纸片边缘粗糙,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墨迹微微晕开,却清晰得如同刻进骨头。风把它卷向远处,我没去追。它会找到下一个该看见的人。
回到书店时已是黄昏,老板正用胶带修补一扇被砸破的玻璃窗。街道对面,一辆无标识的黑色厢车停了许久,车窗tinted到几乎不透光。我知道他们在看我们,记录每一个进出书店的人名、动作、情绪波动。但这一次,他们不会动手。至少现在不会。因为恐惧已经转移了位置??不再是我们在怕他们,而是他们开始怕我们记得。
“今天来了三个人。”老板低声说,一边将一块碎玻璃扫进纸箱,“一个退休教师,带着她女儿小时候画的蜡笔画;一对夫妻,孩子五年前因‘情绪失控’被接走后再没回来;还有一个少年,他说他每晚都梦见自己签了一份文件,名字叫《自愿遗忘协议》。”
我点头,没说话。这样的来访者越来越多。他们不是来寻求答案的,是来确认自己没疯的。在这个世界里,记住比发疯更危险,而我们这间小小的旧书店,成了唯一允许“病症”存在的避难所。
我走进后屋,打开那台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硬盘指示灯缓慢闪烁,像一颗沉睡的心脏。自从数据中心维护员送来那段视频后,我们就把它接入了一个隐秘的中继网络,通过废弃地铁站、地下管道和老旧电缆系统,在城市神经网的缝隙里建立了一条暗流。每一次传输,都是对系统的挑衅;每一次播放,都在唤醒更多沉睡的记忆。
我按下回放键。
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请告诉我的女儿……爸爸没忘!”
每一遍听,我都觉得胸口压得更重一分。这不是简单的反抗,而是一场跨越生死的认知战争。他们想让我们相信痛苦是病,遗忘是药;可真正的病,是把爱也当成需要切除的肿瘤。
深夜,我独自前往城西的精神诊疗中心旧址。
那里曾是“记忆清除计划”的核心实验基地,十年前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火将其焚毁大半,官方宣称是电路故障,但幸存者口述中提到,那天夜里,所有关押在地下的受试者同时醒来,齐声唱起一首没人教过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