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的心思根本不在修典之上,又结合他近日在史馆的行为,怒怼道:“君来此,修史乎?植党乎?”
植党,是能让任意一名官员都汗毛竖起的罪名。
此话一下子激怒了沈一贯,成为“论辩”变成“骂战”的导火索。
论嘴上功夫,沈一贯远高于赵用贤,便开始痛斥赵用贤。
王祖嫡与刘楚先劝说都插不进话。
刘克正忍不住替赵用贤帮腔道:“沈编修,哝(你)日日在史馆游逛,高谈阔论祖宗典制,遇到想法一致者,归其为友,遇到想法不一致者,便结势打压,不是植党是什么?”
此话,一下子捅在了沈一贯的心窝子。
他冷眼看向刘克正,道:“你一个说话都说不囫囵的蛮人,若无沈子珩,怎有资格在此?”
听到此话。
刘克正气急之下,便忍不住说出:“沈一贯,尔母婢也!”
……
将这场骂战的重点简单总结就是——
赵用贤一句“修史乎?植党乎?”使得沈一贯破防,然后他先污辱身体肥胖、不爱交际的赵用贤是一只蜷缩在书页里的肥虱子,又称刘克正说话不囫囵,乃是蛮人,靠着沈念才留在了翰林院。
三人皆有人身攻击之语。
沈念听完前因后果后,觉得沈一贯被骂,一点都不冤枉。
相对于沈念做事高调、做人低调,沈一贯是一个做人做事都非常高调的人。
他喜欢被众人捧举的感觉。
自入史馆之后,因赵志皋、王家屏等修撰都比较低调。
他年龄较大,胸有才气,俨然将自己当作了副总裁之下第一人。
他做事的逻辑是:先将志同道合的人归结在一块,然后再做事,以此不断提高自己在修史馆的话语权,方便做事。
此等行为在赵用贤和刘克正眼里,就是植党。
至于刘克正破口大骂。
是因沈一贯触犯了他的两大忌讳,其一是口音,其二是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