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城衙门汇禀吗?不到半日便可达。六部、大理寺、都察院,一群科道官们,哪个不能为你做主?你何必走此极端?”
丁元植面带无奈。
“殷阁老,莫说罪臣在通州,我即使住在午门前,依照罪臣的官职,恐怕都难以将弹劾这四人的奏疏呈递到能惩治他们的人手中!”
听到这话,殷正茂顿时语塞。
人与人不一样。
通州仓场太监高锦,有东厂与锦衣卫当靠山。
巡漕御史秦成乃是老资历的言官。
另外二人,一个是户部郎中,一个是工部郎中。
他们联合起来,确实能使得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州判无计可施。
其奏疏只要抵京,立马就会被压下来。
这一刻,丁元植抬起头来。
“殷阁老,罪臣担任通州州判两年,目睹了运河之上诸多丑事,又不敢言,过得甚是痛苦。”
“罪臣知晓,即使此时上奏,一份弹劾奏疏,无外乎就是重惩几名贪官污吏,对运河两畔的百姓毫无益处,不如,罪臣将事情闹大!”
“罪臣之所以不愿放了这四人,是因罪臣不愿让他们接受朝廷审判定刑,罪臣要亲自解决了他们的性命!”
“罪臣要让整条大运河的河官漕官都看一看,他们视百姓为牲畜,有人是敢杀他们的。”
“罪臣希望此事能传遍天下,希望朝廷因此事能颁行一些善待底层漕工的条例,他们没有太大要求,夏日太热之时,能休息一个时辰,冬日拖拽漕船时能发放一件棉衣,便知足了!”
随即,丁元植朝着殷正茂拱手。
“殷阁老,罪臣知晓自己性命难保,但求殷阁老一件事情,刚才与罪臣私语者,名为刘伯,他的儿子与孙子皆死在这条河上,无依无靠,罪臣将杀掉四人的任务交给了他,他已七十三岁高龄,大概率是活不太久了,望朝廷能免他的死罪!”
说罢,丁元植将脑袋磕在地上。
这一刻,殷正茂、沈念、石青的眼眶都微微发红。
丁元植固执地要杀掉那四人,是为了将此事闹大,使得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