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便带着两名胥吏,端来了一盆水,一条毛巾,外加两盘点心,并且还专门拿来一个粗瓷大碗与一个装满凉开水的大茶壶,供少年使用。
沈念桌子上的茶具,他们是不会让邋遢少年使用的。
少年缓了缓。
然后起身后,蹲在木盆前,洗起了手与脸。
他双手一沾水,盆中水便变成黑色,他有些惧怕,完全不敢去拿一旁的白色毛巾。
“那毛巾就是为你准备的,不怕脏,拿去用吧!”沈念笑着说道。
少年缓了缓拿起毛巾,在满是污秽的脸与脖子上使劲擦拭起来。
在用了两盆水后,他看起来干净了一些。
随后,他拿起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其脸色,少说三日都未曾吃过饭了。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他才停了下来,然后面向沈念跪在地上。
“沈学士,汤……汤县令,我……我先生,让……让我给您送……送一个消息,他说……他说……这关系到整个兖州的百姓!”
说罢。
少年突然抽出腰间的布腰带,然后用牙将上面缝上的长线咬开。
撕拉!
他从腰带里面拽出一个小布条,递给沈念。
沈念面带狐疑,接过布条,将其展开,然后看到里面写着一行墨迹几乎快被磨干的小字。
沈念认得,此乃汤显祖的字,只是写时似乎非常仓促,字体有些变形。
这行字是:
“兖州上下,蛇鼠一窝,吾若死,必死于非命,伏乞朝廷详查兼并之事。”
沈念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此布条是汤县令何时何地给你的,他当时处于什么状况?”
“是……是在六月十七日,在曲阜县县牢,我刚吃过中午的牢饭,汤县令来到我面前,说要放我走,然后将这个布条交给我,并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想尽办法入京找您,称关系到整个兖州百姓,然后我……我就坐着商队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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