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月后,我发现这位二侯爷动机不纯。”
“在与我相熟后,他会在送我的书籍里夹上金叶子,会以带我视察民情为由参与赌博,虽然赌资较少,但仍属于赌,甚至在宴饮后,还会将歌姬送到我的床上!”
汤显祖看向沈念与石青。
“面对这些不合乎法令的举动,我皆婉拒并告知他当下的大明官场不能容忍这些触犯法令的举动,然而他仍没有停下。”
“此事,我未曾上报州府,因为我刚到曲阜县不久,一心想做事情,想做大事情,担心得罪薛家后,他们会变着方式抗田,所以没有追究,但……我也没有妥协分毫!”
说到此话。
汤显祖提高声调,明显有些紧张,他担心沈念与石青会觉得他怂,或者没有说实话。
“我们信你,继续讲!”沈念的语气甚是柔和。
不是每一位官员都能如海瑞那般。
你请我吃饭,我掀桌子;你行贿于我,我立马弹劾你;你想弄死我,我不但不惧还要豁出命与你斗到底。
地方县官有时想要成事,免不了吃吃喝喝,免不了在一些事情上做出妥协。
因为一旦得罪了地方上的某个豪强大户,有可能事事都难成。
汤显祖刚入仕,面对这些诱惑,能够抵制就算非常优秀了。
……
汤显祖缓了缓,接着道:“六月初,薛钲送礼越来越疯狂,他竟带来一个戏班子到县衙后衙,声称要送给我,我忍无可忍,便训斥了他一番,然后想让阳武侯薛汴教训他,然阳武侯薛汴根本不见我,我告知薛钲,日后他若再敢行贿,我便将他关入县牢。”
“他就是个疯子,第二日竟直接拿了两个商铺的房契要送给我,我大怒之下,便将他关入了县牢。三日后,才放了他!”
“然后,他告诉我,他对我的忍耐已经够了,他要让我求他送礼,要让我求他去狎妓,去赌博。我当时觉得他就是个疯子,然而,很快,县衙的一切都变了!”
“本来与我配合很好的县丞、主簿、典吏、三班衙役、六房胥吏,外加收发公文、值签押房的杂役,全都开始怠工,县衙之中,无一人听我命令。”
“县丞白有禄告知我,在曲阜县,要么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