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同的大夫都告诉过他们同一句话:凡经常熬夜者,发少易显老,且易英年早逝。
自考成法施行以来,户部人人都显老,脑袋上的长发也是越来越稀疏。
平时戴着官帽还看不出来。
但他们每每回家窥镜自视,都感觉不能再熬夜了,不然真的会英年早逝。
但当下户部的差事,不熬夜根本干不完。
庞善与冯轩都刚到不惑之年,这两年熬得都像五十来岁的人。
而沈念面目清秀,头发厚实,看上去甚至比国子监二十岁的监生还要年轻。
二人看沈念的长相与气质便得出一个结论:他与户部诸官的气质完全不搭,不宜待在户部。
“咳咳……咳咳……!”
刘斯洁干咳数声,意在唤醒沈念,哪曾想沈念睡得非常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咳!”
“咳咳!”
……
刘斯洁又咳了数声,见沈念还是没反应,不由得气呼呼地说道:“全国丈田事宜未完,户部之官怎有心情如此酣睡!”
一旁,庞善与冯轩则甚是羡慕沈念的睡眠质量。
刘斯洁快步走到沈念面前,开始摇晃沈念的肩膀,摇晃了数次后,沈念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他看到刘斯洁后,连忙起身拱手道:“左堂大人,失礼!失礼!”
刘斯洁没好气地说道:“此为茶室而非卧室,沈大人可在家睡,不可在此处睡,另外,官服官帽官靴是这样摆放的吗?”
“我错了,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沈念边说,边穿起了官服。
他面对刘斯洁的批评,没有回怼一下。
刘斯洁问道:“沈大人,漕运汇算文书拟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熬到四更天,就为做这个,稍后待我洗漱一番,便……便向左堂大人汇报,庞郎中、冯郎中,你们也听一听,我做了一些改进,日后有益于户部的所有账目文书撰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