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走出议事厅后,立即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偏房内,在里面能清晰地听到里面议论的声音。
而此刻,沈念正在屋内。
虽然他们已为潞王安排好了说辞,但潞王毕竟年轻,若出现意外,他们方便随时参与进去。
议事厅内。
脸庞稚嫩,还有些婴儿肥的潞王朝着众宗藩代表拱手。
“诸位宗亲叔伯,咱们朱家的事还是要朱家人解决,所以,陛下派我来处理此事!”
听到此话。
周王朱在铤、庆王朱倪爋等亲王不由得面露喜色。
他们最盼望的就是将此事当作家事处理而非国事处理,因家事重感情,而国事最无情。
小潞王微微摇头。
“昨晚陛下几乎是一夜未眠,陛下想不通,诸位殴打当朝翰林学士后,为何一丝歉意都没有,竟无一人撰写致歉奏疏。陛下是希望给大家体面的,没想到却无一人给陛下体面!”
“诸位宗亲叔伯可知,陛下为何要选在南会同馆修订《宗藩条例》会议?”
“因为若定在文华殿或奉先殿,此会议就变成了国事而非家事,诸位只有附议的可能,而无半分商量的余地,陛下从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将此事当作皇家家事来处理的,而最终成文的《限宗藩岁禄三策》已经是陛下的底限。”
“诸位宗亲叔伯可知,陛下为何没有选择亲自与你们商讨此事?”
“因为陛下知道你们会闹,但是你们若在陛下面前闹下去,字字都将入史,依照国法祖规,陛下就不得不惩罚你们!”
“陛下知晓诸位宗亲叔伯很难,但朝廷更难,陛下更难!”
……
小潞王声音清脆,娓娓道来,让诸多宗藩代表都陷入沉思之中。
潞王这番话语,从气口、动作到面部表情,全都是沈念昨日下午一个个调教出来的。
“诸位宗亲叔伯可知,朝廷施行《限宗藩岁禄三策》的最干脆方式是什么?”
“是抓住诸位的错漏,依照《皇明祖训》处置,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