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二人斩首,将首级送入许昌,看那宇文泰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刘亮平时温文尔雅,此刻也动了真怒,认为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回击。
刘璟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轻轻擦拭着手中的佩剑,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军师息怒。宇文泰越是如此狗急跳墙,越说明他已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了。杀他儿子?何必着急。他既然想玩这种阴损的把戏,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让他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岂不是更好?”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他要的,不是一时的震慑,而是彻底的毁灭。
在绣衣卫更加严密的护卫下,汉军继续前进。武川会损失了数百名精心培养的杀手,却连刘璟的衣角都没碰到,可谓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几天后,刘璟的中军终于安全抵达许昌城外,与贺拔岳、慕容绍宗的八万大军胜利会师。
一时间,汉军营寨连绵百余里,旌旗蔽空,刀枪如林,鼓角相闻,士气高昂到了顶点。汉军总兵力高达十一万之众,将许昌城围得铁桶一般。
反观许昌城内,情况已恶劣到极点。宇文泰直属的精锐部队仅剩万余人,且士气低落。虽然宇文护强行在城内抓捕壮丁,勉强凑出了三万人守城,但这些未经训练的百姓面对城下虎狼之师,除了增加守城的人数外,更多的是恐慌和绝望的情绪蔓延。粮食短缺的阴影也开始笼罩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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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城内,宇文护府邸
眼看汉军完成合围,攻城在即,宇文护心急如焚,还想着继续派出武川会的残存死士,做最后一搏。
“主公!不可再行刺之事了!” 他的谋士蔡坤急忙拦住他。蔡坤年约五十,面容清瘦,眼神中透露着狡诈,跟随宇文护日久,早已摸透了这位主公平日里看似强硬,实则优柔寡断、色厉内荏的本质。
宇文护正在气头上,见蔡坤阻拦,很不高兴地大声质问:“蔡坤!你为何阻我?如今已是生死关头,还有什么顾忌?”
蔡坤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主公明鉴!刺杀之事,已连番失败,汉王刘璟身边如今定是戒备森严,如同铁桶一般。此时再派死士,无异于以卵击石,徒增伤亡,更会彻底激怒刘璟,于大事无益啊!”
宇文护焦躁地踱步:“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蔡坤凑近一步,声音更低,却带着蛊惑性:“主公,当此危难之际,当思退路,方为上策啊!”
“退路?”宇文护惨然一笑,指着城外漫山遍野的汉军营火,“汉军十一万大军团团围困,飞鸟难渡!哪里还有退路?唯有死战而已!”
“退路,不在城外,而在城内,更在……人心。”蔡坤意味深长地说,“主公可曾想过,您与汉王刘璟,本是旧识,颇有交情。只是因为各为其主,才日渐疏远。如今汉军势大,席卷中原,不可与之硬抗,更不可将得罪得太死啊。”
宇文护一愣,想起上次出使汉国时,与刘璟把酒言欢、畅谈天下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蔡坤见宇文护意动,继续引导:“汉周两国,本无深仇大恨。究其根源,皆是因陛下……嗯,是因陛下,数次意图侵占汉国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