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俯身轻声回道:“大王,您方才在宫门外急火攻心,吐血昏迷了,臣等已将您送回寝殿休养。”
高昂见刘璟醒来,立刻扑到榻前,半跪在地上,一双沾着校场泥土的大手紧紧抓住刘璟露在锦被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大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你可吓死我了!”
刘璟刻意让舌尖伤口的血丝从嘴角缓缓渗出,在白净的脸颊和明黄色的枕巾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表演得极其逼真:“二弟……我……我无事,莫要……担心……”
高昂看着刘璟嘴角不断渗出的血迹,心都揪紧了,猛摇头道:“大哥!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他猛地扭头,对着殿内怒吼:“御医呢?!御医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大哥诊治!”
一直候在殿角的御医连忙连滚带爬地上前,战战兢兢地回道:“大将军息怒!大王此症乃是怒极攻心,肝气上逆,血不归经所致。下官已开了清心降火、化瘀止血的方子,只要大王静心调养,按时服药,便……便无大碍了……”
“放你娘的屁!”高昂怒火正无处发泄,一把揪住御医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瞪着一双牛眼吼道,“我大哥都吐血昏迷了,你还敢说无大碍?!你再给我好好诊!要是诊不出个所以然,若我大哥有个好歹,老子杀你全家!”
“二弟……不可……不可为难御医……”刘璟适时地出声,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对着高昂招了招手,“你……过来……”
高昂立刻松开御医,像个小孩子一样凑到榻前,重新抓住刘璟的手,急切地说:“大哥,我在!我在这儿!”
刘璟看着高昂那双充满担忧和愤怒的眼睛,心中掠过一丝歉意,但戏必须演下去。他喘息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语气充满了痛苦和矛盾:“二弟……这次……你岳父郑道昭,鼓动士子,煽动豪强,证据……证据确凿……这是谋逆的大罪啊!”他顿了顿,观察着高昂的反应,继续道,“可他……他终究是你的岳父,与我也算是半个亲戚……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将一个重情重义却又被国法所困的君主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高昂闻言,胸脯剧烈起伏,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江湖义气:“大哥!这还有什么好为难的!那老东西自己作死,该杀就杀!该剐就剐!跟我大哥你的安危、跟咱们汉国的江山比起来,他郑道昭算个屁!大哥你千万别因为他气坏了身子!”
刘璟心中暗赞一声“好二弟”,脸上却露出更加痛苦和纠结的神色,他摆了摆手,声音更加虚弱:“不可……万万不可啊二弟!”他紧紧握住高昂的手,眼中甚至逼出了几分泪光,“你糊涂啊!按国法,谋逆……是十恶不赦之首,要株连三族的!到时候……到时候你身为他的女婿,也在三族之内,你也跑不了啊!”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含泪说道,“大哥……大哥我想好了!对外就说……就说你岳父是年老昏聩,被手下那些野心之徒裹挟,是从犯!到时候,把他们郑家全家流放到会州去,好歹……好歹留他们一条性命。这样……你回去,也好和弟妹有个交代……大哥……大哥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一切都是为了高昂着想。
高昂听着刘璟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