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莫笑一笑,就好像她说了什么特别体贴的话一样:“好,那我先走了。”
他这便上了马去,临走还不忘回头知会一声:“一会儿我把阿姊的衣服给你送来,可能会有点大,你先凑活着穿——运气好的话,等春骄节后,我就可以给你做一身新衣服了。”
*
放在之前,这话够冯玉寻思一天一夜。
怎么了她的澡就“不白洗”了,什么叫节后就可以给她“做一身新衣服了”,这春骄节到底是个什么机制,跟她这个异族人真的有关系吗?
但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脑子放在这个节日上——那个男孩被带离营地的事,给了冯玉较大的冲击,事后她脑中一直在回放当时的画面。
包括那男孩的话语、动作、表情,女人的冷漠和决绝,还有孩子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这样的担忧让冯玉有意无意地守在了帐门处,于是当晚,夜幕之下,她看见那个女人独自骑马回来了。
是把孩子留在阿罗加耶那里了?阿罗加耶会善待孩子吗?还是……会给他更严酷的惩罚?
正因为未知,就更加恐惧。
比起在地牢受刑时,反倒是这件事让冯玉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无法时代的蛮荒部族中。
夜深人静时,她会想,这个部族的男人,为什么都那么温和。
他们的眼神都清澈纯良,仿佛已经完全放弃身居高位;他们不会争抢什么,也不会对谁心存怨怼。
他们身体强健,身形高大,擅长猎捕野兽,也会说出要“保护女人孩子”这样的话。
但同时,他们缝补洗衣,做饭煲汤,照料牲畜,不被孩子敬养,甚至,还将吃剩饭视作恒常。
所有男人都天性如此吗?
还是说,不这样的男人,都被“劣汰”了?
不至于吧,如果阿莫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威胁下,能是现在这种性格吗?感觉他总体还挺阳光开朗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冯玉还是决定,那场春骄节她不去了。
其实狱卒乌布尔那句“这澡大概率不白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