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面放了薰衣草、洋甘菊和一点点陈皮,闻着能让人放松,送给你,算是一点谢意。”她双手捧着,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纯粹的期待。
男人垂眸,视线在那只与他粗糙环境极不相称的、纤细白皙的手和那个小巧的香包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指腹和虎口处有明显的厚茧。
他沉默地接了过去,没有立刻闻,只是捏在手里,那粗糙与柔软的对比极其鲜明。
然后,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下巴,示意副驾驶的位置。
“谢谢你!”白苏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高大的副驾驶座。
车内空间很宽敞,但同样弥漫着那种冷冽的、属于他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将帆布包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卡车重新启动,平稳地加速,将那片令人窒息的旷野甩在身后。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低沉规律的轰鸣。
男人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像冰封的山峦。
白苏觉得气氛有点太沉闷了,而且她确实需要一点东西压压惊。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自制的水果硬糖。
还好,自己的小包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她先捻起一颗淡绿色的,是薄荷柠檬味的,递到男人旁边:“喏,清凉糖,我自己熬的,提神醒脑,味道还不错。路上含着,没那么无聊。”
男人瞥了一眼那颗晶莹剔透的糖,又看了一眼女孩满是真诚的笑脸,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放入了口中。
冰冷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两人都微微一顿。
白苏自己也吃了一颗粉红色的草莓糖,满足地眯起眼。
甜意在舌尖化开,驱散了些许寒意和不安。
“怎么样?不错吧?”她歪头看他,带着点小得意。
男人喉结微动,似乎品味了一下,然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一直紧抿的唇角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他眉宇间那种冻结般的冷冽,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甜意融化了一个小角。
这细微的变化鼓励了白苏。她本质上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穿越的惶惑和被遗弃的委屈,在这暂时的安全环境中,化作了倾诉的欲望。
而且,这个男人虽然冷,但似乎并不危险——至少目前看来。
“我叫白苏,白色的白,紫苏的苏。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开始尝试聊天。
“……他们都叫我锈铁钉。”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砂砾感,意外地并不难听。
“锈铁钉?”白苏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听起来又酷又带着点颓废的沧桑感,很符合他和他这辆座驾的气质,“很特别的名字。那我叫你钉哥好不好?”
锈铁钉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于是,白苏的话匣子打开了。
她说话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和比喻,是锈铁钉从未接触过的鲜活与灵动。
她抱怨这鬼地方的天气说“风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冒凉气,像老家冬天忘了关的冰箱门”,形容自己刚才的害怕是“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表演踢踏舞了”,甚至看到路边一棵歪脖子树,都能联想到“它是不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