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俯在床榻边哭泣的人,再想想自己为儿子刘奭留下的政治班底,刘询已经了无牵挂,转头毅然迈向黑漆漆的地府通道入口,最后一个人是韩非,此时得知皇帝驾崩消息之后,大汉朝堂的各路势力都已经赶了过来,而眼下分跪左右两边的,一边是外戚,一边是宦官,现在有能力平衡两方势力的皇帝刘询已经魂归地府,而大汉皇帝的继任者刘奭,有没有如他老爹这样驾驭各方力量的政治手腕,韩非也不敢轻下断言了。
原本以为把刘询的亡魂带下去并不难,没想到居然还出了这么多岔子,让韩非也难免有些心焦,吸了一口气后,韩非也迈进了黑漆漆的地府通道……
等到韩非抵达地府中许负他们庭院的时候,刘询已经和许平君紧紧搂在了一起,不过眼下的样子有点奇怪,许平君被韩非施展了手段,几乎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而刘询依旧是飘飘忽忽的模糊影子,搂是搂在一起了,准确的说许平君的手却是悬空的。
韩非走近了些,抬起指尖点在了刘询的眉心,然后阴气汇聚,刘询立刻可以脚踏实地了,这对几十年没有相见的爱人终于能够在这幽深的地府中,再次感受到彼此的温暖。
刘询这些年自我折磨的痛苦在一瞬间释放,混合着没能保护好许平君的悔恨和无尽思念,刘询犹如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而许平君一如从前在阳世一般贤惠,把丈夫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虽然眼泪也不停往下掉,但是许平君也来不及去擦拭,在外人的眼中刘询是可以统御大汉的中兴明君,但是在许平君心中,怀里的男人依旧是那个自幼父母双亡,年少流落街头,直到遇到自己,才勉强在世界上扎根的少年,这个人值得自己用尽生命去心疼,去体贴……
还是许负比较心细,轻声走过来,把二人领进了庭院的一间屋子,这么多年没见了,这对夫妻一定有非常多的话说,众人都怀疑,以这二人之间的真挚感情,酆都大帝给的三天时间是不是有点过于小气了。
等到许负安顿好两人,关门出来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白列,眼神中有着一丝复杂,已经亲如家人的韩非对此有所觉察,正准备细心琢磨一下呢,却被瘦老头和扁鹊的话给打断了思绪。
“酆都大帝没有说谎,如果你个老家伙关于那只神兽的本事没有夸大,那她的母亲的确大概率不会是阳世人类。”扁鹊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说。
瘦老头听到扁鹊的话,立刻不干了,骂道:“咦,你个死郎中,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老汉我喜欢吹牛吗?老汉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瘦老头还要再啰嗦呢,却被韩非走过来从背后直接拨开了,瘦老头本来想骂谁扒拉自己的,一看是韩非,立刻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很识趣地让到一边去了,不过对扁鹊的嘀咕却并没有停,鹏鹏和白列见到瘦老头吃软怕硬,怎么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调笑他,都聚在瘦老头身边了,然后这一人一妖一鬼就热闹了。
韩非这边先是对扁鹊行了一礼,对于这个花了十年时间替自己修补灵台的人,不管有没有彭祖的关系,韩非都是极为敬重的,起身之后才问:“扁鹊先生,你刚刚为何能如此肯定镇灵的母亲不是阳世的人类?”
“哦?那只青龙的名字叫镇灵?龙族雅称就叫‘镇陵’,是一样吗?”扁鹊说者无心,听在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