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是生命的享受。
哪怕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亦是如此。
黑猫就着搭好的窝里大梦。
睡归睡,也竖着耳朵,不能放松了警惕,倒不是陆寻刻意为之,猫就是如此,睡得浅。
怪不得孙申不给县衙班头儿好脸色。
原来乘马车是这么遭罪的事儿,还不如驴车和牛车稳当。
班头儿让队伍放慢速度反而是在硌乘车人的屁股。
戏言休赘。
白鹿洞书院的马车跑得飞快,赶车的是位身着粗布的中年人,手艺娴熟,三匹马在他手中配合默契,并驾齐驱毫无乱象,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奔至五老峰山脚。
回头看去,虹光自大地而起,蔓在边缘。
值深秋时节,湿润的暖风抚过火红枫叶。
不觉天际已然晴朗成碧空。
晌午。
停驻车任三匹壮马就地吃草饮水。
人也从车厢走出取出预备的干粮吃起来。
秋老虎还是厉害。
这个月份的热不是炙烤而是闷。
人也得往树林荫凉地方钻。
汗水像是加了面粉般,稠得粘在身上,以致温度越来越高。
“可惜没有好酒解解渴。”吴阿贵颇为嫌弃地嚼着肉干。
他现在又隐隐有些后悔,妖怪哪有什么神通广大找到自己家人,平白吃这样的苦,要说唯一有什么优点,就是自己心中紧张全变成牢骚。
成言灌了两大口水,擦着嘴角劝道:“忍忍就过去了。按我们的速度,不到黄昏就能抵达县城。”
“用得着这么急吗?”
吴阿贵接过水袋,看向两位师兄。
杨慎师兄依旧是那副神情,并不怪罪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