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看个头、色泽,哪一样不比他们送来的真。”
其实就他这个最不真,别人送来至少是天然的,他这个是正儿八经的工业产品,流水线上出来的玻璃。
当然,物以稀为贵,开什么价儿都不为过。
陆寻不贪,没指望用几颗弹球解决那笔大数目,只想凑出求学和近些时日用度的盘缠。
“恕小的眼拙,请入内堂一叙。”
……
王四发迹了,弯了多年的腰杆子一下子绷的比直。
手头阔心也阔,往日里他打鱼从不敢在画舫楼船前停留片刻,生怕龟公喝骂丫鬟迎送,心里头不得劲。
现在他揣着忐忑却又飘然傲气的心情闯入醉楼。
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茶壶迎上来,堆砌笑容,恭恭敬敬地倒上沏茶倒水,托着茶盘奉茶碗上前:“这位爷,可有相熟的姑娘。”
“没有。”
“小的可以为这位爷介绍一番。”
王四摆手,问:“有没有一个居于小船画舫,扎着杏色旗子,丫鬟很凶得理不饶人的,不知道弹的是琴,还是什么其他器物。”
大茶壶闻言楞住,眼珠子骨碌一转,诧道:“爷说的应该是方九娘。”
“就要她。”
“九娘,客人有请。”
二重山楼打开一扇门,丫鬟当前走出,引出身后高挑娇媚的可人儿,一颦一笑勾人魂魄。
王四却只是被风情迷的呆了一下,眼中浮现了积压许久的怒火和快意。
原来那日他在浔阳江上打鱼,撑杆不小心撞了一下画舫,惹来丫鬟一顿上蹿下跳的辱骂,他又是笨嘴的说不出话,涨红了脸差点一口气没顺栽进河里。
回去之后他更发奋打鱼,却连醉楼的门都不敢进,听说一进来就要十两银子。
如今他怀揣二百五十两现银,哪怕自己能支配的只有五十两也是匪夷所思的巨款。
什么小娘入不得,什么屈辱讨不回?
“就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