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暗吞噬的河面上,一点惨白的光,幽幽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那些都是惨白的灯笼!
三盏白纸灯笼。
如同三只悬浮在河面上的鬼眼,无声无息地划过黑暗,朝着岸边缓缓飘来。
灯笼的光芒冰冷惨淡,不带一丝暖意,将周围一小片水域映照得出一片死寂的青白。
随着灯笼靠近,那艘渡船的轮廓也在惨白的光晕中逐渐清晰。
那是一艘老旧的渡船,船身斑驳,漆皮剥落,露出底下腐朽的木色。
船头挂着的三盏白纸灯笼,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照出船头一道佝偻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蓑衣的船夫。
他低着头,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干瘪的下巴和几缕灰白的胡须。
他双手拄着一根长长的船篙,如同枯死的树桩般钉在船头,一动不动。
而真正令胖子郝邱尖叫出声的,是那渡船的船舱里,甲板上,密密麻麻地,都站满了“人”。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历朝历代的衣服。
其中有粗布短褂的农夫,有绫罗绸缎的富商,甚至还有穿着破旧官服的……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体都呈现出同样的浮肿、灰败之色。
皮肤惨白得发皱,如同在水中泡了数日的尸体。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以及脸颊上,往下滴着浑浊的水珠。
他们的眼睛空洞,直勾勾地望着岸上,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咧开,像是在笑。
浓重的水腥气和一股腐臭,随着渡船的靠近,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营地。
“是黄泉渡!”
季宁的身影踉跄着赶到,当她看到那艘渡船以及船上的景象时,脸色骤变,失声惊呼道。
“什么黄泉渡?宁宁,你快说清楚,我们该如何应对?”
赤阳子猛地回头,眼中仿若有金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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