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范七嘴角的笑在腰牌即将怼在脸上的那一刻,定格在了脸上,他的心不跳了,眼不眨了,一双眼睛就死死地盯着腰牌不动弹。
他试图从这块腰牌上找出假冒的痕迹,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这块腰牌非但没被假冒,反而是个十成十的真家伙。
完……完了,这是范七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想法,此刻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刁难这对主仆的画面,尤其是他之前对这老者出言不逊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此刻的范七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这老者听到陈暴虎和卢知县的名头毫无反应————
敢情,敢情是因为这老头的官大,完全就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啊。
范七的冷汗直流,浑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在卢廉明视线扫过来的瞬间,他的腿肚子直打颤,险些就要给他跪下。
这……这卢知县背后不是还有个在贵妃跟前当红的太监叔伯吗?为……为了这个总不会把他们给咔嚓了吧。
好……好歹他媳妇也是伺候陈暴虎媳妇的丫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范七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可他褪尽了血色的脸,已然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心境。
就在他试图稳住,想再找个机会搬出卢家的那个太监叔伯的时候,只听到“扑通”一声,范水竟然直接跪下了。
范七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小人计较啊。”
范水对着卢廉明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不到一瞬,他的额头肿起,一道道血丝从他的伤口处流出。
范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痛斥他的没骨气,可他自己的腿肚子却像是蜻蜓翅膀一样颤抖着,压根就没停过。
就在他有些扛不住压力,即将跪下来时,范水指着他,哭诉道:
“大人,真的不是小人的错啊,要怪———要怪就怪我大哥,挡路搜刮钱财这一出,都是我大哥的主意,一点儿都不关我的事啊!”
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