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令他感觉有些失望,甚至想要打哈欠。
朱温看了看身旁,一位长得很是秀气的中等身材年轻人,此刻已然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惊惧道:“这……这……”
此人是黄巢的外甥林郎君,一个老实本分,能力平庸的少年。
“林郎君。”朱温老神在在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用担心。以我想来,黄帅不至于看错人。”
“舅父……不至于看错人?你是在说什么?”
朱温懒得回答林郎君的问题,但是冲过来的竹花帮少主秦彦,对于朱温敢于在如此紧张的场面下,如此平静地说话,显然相当不爽。
秦彦一张蓝脸上陡然绽起怒意:“你们不知大势,自寻死路。刚才我还看见你这小子对天使挤眉弄眼,如此不敬……”
朱温只是冷冷道:“秦彦公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忽地摊手道:“就我看来,你可以去南诏国的景龙雨林,和正在啃食棕榈树的白象玩摔跤,当那碌碡大小的蹄子砸到你的头上,你的脑袋或许能变得清醒一点。”
秦彦一时咬牙切齿。
“鼠辈受死!”
他抽出腰刀,马上要向朱温劈砍而去。
朝廷天使也满眼嘲讽地斜视朱温。
当群雄将刀枪架在朱温等人脖子上的时候。
突然一声断喝响起:“住手,休得胡来!”
发话的正是草军总帅,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王仙芝。
他阻止了秦彦等人的行动,看着他们的迷惑神情,道:“老夫这数十年,宛如南柯一梦,今朝方醒,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黄巢贤弟终是比我看得明白,这次咱们恐怕要对不住天使了。”
动作僵滞下来的秦彦一时尴尬得如木偶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讪讪地看向王仙芝。
王仙芝陡然取出一封明黄色诏书,正是天子亲笔书写,盖有玉玺大印的圣旨御诏,上边明白写着册封王仙芝为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赦免他全部罪过,其余头领酌情赐予恩赏。
但王仙芝毫不吝惜,唰地一声,便将这蚕丝绫锦制成,河北易州贡墨写成的圣旨,刹那撕个粉碎,布屑纷纷扬扬,如漫天蝴蝶,在帐中倾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