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意识弦化作鱼嘴分水堤的轮廓,堤岸的纹路里还能看见当年工匠凿刻的痕迹。将熔炉爆炸产生的能量流一分为二:一股引入完美宇宙残骸,一股注入共生树根系。能量碰撞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两千年前的水声,与此刻熔炉里的能量流形成跨越时空的合唱,江水里还漂着竹简做的小船,上面写着“道法自然”四个篆字,船桨划动的涟漪里藏着《道德经》的残句。“滋滋”的蒸发声中,第1座残骸的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孕育的新生命——那是翼族与硅基文明的共生体,既有羽毛的轻盈,翅膀扇动时会洒下星光;又有电路的精密,关节处闪烁着柔和的蓝光,看见林宇时还歪了歪头,像在打招呼,嘴里发出类似“你好”的电子音。
苏瑶此时已站上青铜巨砧,巨砧表面被无数文明的锻造锤砸出深浅不一的凹痕,最深的那道刻痕里,卡着半片翼族羽毛,羽管上还留着细微的齿痕,是当年某个调皮的翼族幼崽咬过的痕迹。镜像体的秩序之剑正对着她的咽喉,剑尖距离她的量子态只有三寸,剑气割得她脸颊生疼,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红痕。剑身上的《商君书》条文闪着寒光,“壹刑者,刑无等级”几个字尤其刺眼,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混沌终将导致毁灭,你们为何执迷不悟?看看你们的地球,看看这些残骸!”镜像体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每个字都像铁块落地般沉重,她身后的火星文明虚影正在崩塌,那些绝对秩序的建筑像积木般倒塌,扬起的尘埃里没有一丝生机,连时间都仿佛凝固在死寂里,空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苏瑶没有回答,而是从意识深处取出那块嵌着梧桐叶的碎玉,将它嵌入正在锻造的剑身。碎玉接触剑身的瞬间,发出“叮”的清脆声响,像玉佩相撞的声音。父亲的量子怀表悬浮在她手边,表盖内侧的字迹化作数据流,融入剑身:“吾女,混沌非恶,是天道未懂的温柔。”她的指尖划过剑身,留下淡淡的水痕,那是她母亲遗传给她的手汗痕迹,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火星文明的岩浆与地球的海水突然在巨砧上交汇,发出“滋滋”的量子蒸发声,水汽中浮现出无数文明的记忆碎片:翼族教地球人认星图的夜晚,硅基文明帮爻族修补飞船的午后,还有她父母在西湖边第一次约会的黄昏,父亲给母亲买的在夕阳下泛着粉色的光。
“毁灭也是进化的一部分。”苏瑶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她挥动未成型的共生之剑,切开镜像体的剑气,剑气碎成星尘,落在她肩头像萤火虫,翅膀扇动的微光映在她的量子态上。“就像落叶滋养树根,就像我母亲院子里的梧桐,每年都会落叶,但春天总会再发芽。去年秋天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时,妈妈说那是给土地的情书。”她的吴侬软语里带着母亲说话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巨砧上的海水突然化作无数梧桐叶,包裹住岩浆,形成“水火既济”的奇妙景象,叶片上还能看见清晰的叶脉,像地球的河流分布图,亚马逊河、尼罗河、长江的纹路清晰可辨。
老周的工匠体们正在与天道守卫激战,这些守卫是纯秩序的量子态,浑身光滑没有一丝纹路,连影子都是规则的几何形状。工匠体们用衡器的碎片当作盾牌,用秩序之剑的残片当作武器,打得有来有回,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有个四川口音的工匠体被守卫击中,量子态开始消散,左胳膊先化作光点,却在消失前将最后一块混沌锈迹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