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容器在陆舟掌心泛着温吞的暖光,像揣着一团刚从灶膛里掏出来的炭火,连指缝间都渗着细微的热意。苏晴走在他身侧,青色旗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的边角蹭出“沙沙”轻响,混着她发间别着的白玉簪子偶尔碰撞的“叮”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两人刚转出茶馆拐角,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气就裹着热气扑过来——不远处的早餐摊前,铁皮油锅正“滋啦滋啦”翻滚,金黄的油条在油花里翻涌,炸得酥脆的表皮泛着油光,热气裹着麦香飘出老远;旁边的豆浆桶冒着白汽,掀开盖子时“呼”地喷出一团雾,豆香混着油条的油香,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织出一张勾人的网。
“先从这儿收,准没错。”苏晴抬手拢了拢旗袍领口,指尖划过绣着的缠枝纹,笑着指了指摊位前排队的人群。陆舟赶紧举起能量容器,镜头不自觉对准了队伍末尾的一对老夫妻。老爷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皱着眉把自己碗里的茶叶蛋往老奶奶碗里夹,筷子头蹭到碗沿发出“当”的轻响:“跟你说了多少回,早餐得吃鸡蛋补蛋白,你总左耳进右耳出!”
老奶奶裹着深灰色的毛线围巾,却把鸡蛋又推回去,连带着把自己碗里的豆浆也往他那边挪了挪,嗔怪的语气里满是软意:“你自己血压高,更该多吃点!我早上喝碗粥就够了。”一来二去间,鸡蛋在两只粗瓷碗里来回滚动,蛋黄差点蹭到碗外,可两人眼角的皱纹却堆着藏不住的笑意,连阳光落在他们花白的头发上,都显得格外温柔。
“嗡——”能量容器突然轻轻震颤,镜头自动锁定这一幕,容器壁上慢慢浮现出一道浅金色的光纹,弯弯曲曲的弧度,像极了老奶奶笑起来时眼角叠着的褶皱。陆舟盯着光纹,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潮,他揉了揉眼角,小声跟苏晴说:“原来这就是陈长老说的‘不完美生活’啊,吵吵闹闹的,却比冷冰冰的秩序暖多了——你看他们,明明是在拌嘴,却比说情话还甜。”
苏晴笑着点头,两人沿着西湖边的街道慢慢往前走。菜市场的入口处,红色的遮阳棚底下,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带着各自家乡的口音:“新鲜的小青菜嘞!刚从地里拔的,还沾着泥呢!”“活蹦乱跳的鲫鱼!现杀现卖,熬汤最鲜!”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妈妈蹲在水果摊前,指尖捏着苹果反复比对,身后的小丫头却踮着脚去抓摊位上的橘子,小手一滑,橘子“咕噜噜”滚了一地,母女俩手忙脚乱地去捡,引得周围摊主和顾客一阵哈哈大笑,连空气里都飘着欢快的味道。
街角的修鞋摊前,老师傅戴着老花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他左手按着旧皮鞋,右手捏着细针,一针一线地缝补着开裂的鞋帮,银色的顶针在阳光下闪着光。鞋主人是个穿着工装的小伙子,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安全帽,跟老师傅聊着最近的活儿:“前儿个在工地上加班,赶巧看到日出,那颜色,比画儿还好看!”老师傅“嗯”了一声,手里的针却没停,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得让人想打瞌睡。
陆舟的手机里,也渐渐存满了各种“烟火录音”:清晨巷子里的鸟鸣,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跟早起的人打招呼;午后茶馆里的评弹,琵琶声脆生生的,配着说书人沙哑的嗓音;傍晚夜市的欢笑,孩子们追跑的脚步声、摊主收摊的吆喝声,甚至还有雨天里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