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就感受到掌心里陆南枝的手骤然一僵。
显然,陆南枝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哥他数年前染了急症,去了。”
“是嫂嫂一个人支撑着家里,供我读书,我这次来开封,是得中泸州解元,赴京来考礼部省试。”
生离而死别。
听到了这个消息,陆南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她抓着陆北顾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向后靠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汹涌流淌。
“娘亲!”
一个清脆带着哭腔的童音响起。
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从铺子后屋跑了出来,惊恐地看着瘫软的娘亲,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腿,仰着的小脸上满是茫然和害怕。
这声音将陆南枝从巨大的悲痛中稍稍拉回了现实。
她勉强镇静下来,拉着男孩子说道。
“叫小舅。”
“小舅!”
看着喊他“小舅”的小男孩,陆北顾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随后,两人便沉默了,这时候想说的太多,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眼前的阿姊,与他记忆里那个在身影模糊但温柔娴静的闺阁少女判若两人。
早早失去父母的痛苦、抚养孩子的艰辛,早已在她身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她那眉宇间的倔强,正是被这无情的岁月生生磨砺出来的。
“阿姊,还有我呢。”
陆北顾紧紧地攥住了陆南枝的手。
看着姐姐,陆北顾的心中,其实有对于自家过去的疑问想要问。
在从合江县出发时,嫂嫂裴妍让他来开封,去找姐姐陆南枝问,但眼下姐姐虽然在眼前,可精神已经这般悲痛,陆北顾实在是不好再让她剖开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