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资,有破家之能’,此十字,道尽胥吏盘踞之根由,亦点明我辈欲澄清吏治之关窍所在。”
跟他的严肃态度不同,包拯的语气其实带着由衷的赞许。
陆北顾此文,以史为鉴,直指“胥吏之弊”的制度性根源,正与他此刻欲在开封府界推行改革、整肃吏治的决心高度契合。
尤其是文中对“官吏天渊”导致考核虚设的剖析,以及“非一朝一夕之疾”的论断,更让包拯感同身受,仿佛遇到了能理解他心中块垒的知音。
“府尊过誉,学生惶恐。”陆北顾连忙躬身谦辞,“不过是见州县弊政,有感而发,拾前人牙慧罢了。”
“有感而发,能发得如此透彻,已是难得。”
王安石接口道。
包拯点头,黯哑着嗓子说道:“吏治乃国之根本,积弊如山,非一日可除。然蔡河强拆,已示决心于众;虹桥试法,当立新规于始。”
“不过吏治之弊,根深蒂固,非仅开封一府之事。此文本府将留存,或择机呈送两府诸公一观,以作镜鉴你年纪虽轻,能有此见识,甚好,当勉之。”
陆北顾心中一震,包拯此言,无疑是对他这篇文章极高的评价,甚至有意将其影响扩大到中枢层面。
他再次深深一揖。
包拯今天把他叫过来,似乎只是为了见见他,并没有再继续往深里面聊亦或者是场合不方便?
总而言之,短暂谈话至此,堂内便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在铜盆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陆北顾这时候忽然想起了与张载、沈括的约定,便再次拱手,恭敬地说道:“府尊,王公,学生尚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包拯端起案上的茶盏,呷了一口。
他见陆北顾不像是不识趣的人,所以打算听一听对方有什么要求。
当然了,如果是为了私利,那包拯可就不客气了,王安石的面子也不好使,直接把人给轰出去。
“学生与关中张载、钱塘沈括,欲于元宵佳节,在城内燃放一个特制的大号孔明灯,以应佳节,亦为助兴。”
陆北顾斟酌着措辞,刻意将难以理解的“热气球”说成更易理解的“大号孔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