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还是哪里,日后有什么麻烦,也找不到你头上。”
范祥话说得隐晦,但陆北顾几乎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贾昌朝也是枢密使,而且排名还在韩琦之前。
而军事技术的“和买”,虽然有制度,但具体价格高了还是低了,这个是很难判定的,也就容易被人攻讦私私相授。
但这事情,盐铁司又不得不办,毕竟是枢密院直接交代的。
所以最好就是由沈括出面转让热气球的制造技术,这样贾昌朝便无法由此事借题发挥,因为他针对的只是陆北顾而已。
“好,我回去与沈括商量,他是可靠的。”
“行。”
范祥又写了一张手帖,上面直接填了沈括的名字。
“商量好了之后让他带着图纸来三司,去胄案那里办‘和买’即可。”
陆北顾告辞之后,从三司衙门走出,他沿着街道向南,打算去街角雇车。
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贩夫走卒的吆喝声、酒楼茶肆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而东京的繁华却让陆北顾忽地有些茫然。
正行至一处岔路口,忽见前方路边有人聚集。
陆北顾抬眼看时,瞧见是一队防送公人押着一名囚犯,估计是走累了,正齐齐停在路旁一个饮子铺前歇脚。
那囚犯身戴重枷,枷板厚重,边缘同样裹着防止磨破皮肉的旧布,但那布条已然脏污不堪,脚上的铁镣拖曳在地,行动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响。
陆北顾的目光扫过那囚犯焦黄的面孔,心中猛地一动。
——这张脸,他有些印象。
略一凝神,便想起正是一年前随李磐去成都途中,在泸州北方的驿站里曾有一面之缘的黄脸汉子!
当时便知他因杀了放苗钱的全家而获死罪,后来又在赵抃那里听说他逃了,这是又被抓了回来押解赴京?
一年不见,这汉子形容更加枯槁,面色蜡黄中透着一股死灰,嘴唇因干渴而皲裂泛白,眼神却依旧是沉静中隐含着一股悍厉之气,恰似一头困顿犹存野性的病虎。
他显然已长途跋涉许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