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时,故而祭祀吴起的传统便流传了下来。
陆北顾捧著一盏暖热的香饮子,目光隨意扫过铺內坐著的人。
此处既非闹市,又非正午时分,来此的客人多半不是为了解渴,而是空暇时间较多来打发时间的。
起初,铺內只有碗盏轻碰和啜饮的细微声响。
不多时,邻座两位头戴巾幘的老者交谈声渐起,打破了寧静。
他们所议之事,很快吸引了陆北顾的注意。
“.听说了吗夏国的使者旧的还没走,新的一批又到了。”
一位蓄著白短须的老者压低了些声音,但语气里的不满却压不住。
他对面那位面色红润的老者哼了一声,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如何不知还不是为著麟州那边屈野河西的地界闹腾!没完没了!”
“可不正是!”短须老者將茶碗往桌上一顿,发出轻微声响,“那些党项人,贪得无厌!当年李元昊称臣,本就是畏我兵威,暂敛爪牙。如今才安稳几天又故態復萌,竟敢派使来我东京抗议说我们越界真正是恶人先告状!”
“我朝就是太过仁厚!听闻那边的情形著实气人,夏国人如今在屈野河西,都快把地种到麟州城下了!白日驱我百姓,夜间过河劫掠,视我边军如无物!这成何体统”
旁边一人也被话题吸引,插嘴道:“两位老丈说的在理,我虽不懂军国大事,但也听来往的商客说,那边陲之地,咱们的官儿好像有点软弱竟下令不准咱们的人过河西去,反倒让夏国人越发张狂。”
他语气里带著市井小民对边事最直观的感受——憋屈。
短须老者闻言,长嘆一声,声音里带著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唉!岂止是软弱简直是畏敌如虎!听说如今的麟州知州武戡,生怕惹事,只求任內平安,岁满升迁。下头堡寨的官儿也一样,巴不得百姓都不过去,免得生出事端来惊扰了他们。这般下去,疆土日削月割,何以面对祖宗”
“朝廷自有考量吧或许或许是不欲再启边衅,劳民伤財”
“考量便是考量太多,才让夏国小丑跳梁!”
短须老者情绪有些激动,“庞籍庞经略倒是上奏,请求禁绝互市,逼夏国人就范,可结果呢不过是禁了陕西四路的私市,榷场不禁有什么用那边界不还是悬而未决如今人家使者倒打一耙,直接闹到开封来了!我朝顏面何存”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陆北顾耳中。
他慢慢啜饮著手中已微温的饮子,这些市井议论,明显是因为大宋的退缩和夏国的进逼,从而让百姓感到愤懣。
陆北顾放下盏,掏出几文铜钱置於桌上。
时候差不多了,该去宋府了。
依旧是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门房见是他,无需通传便恭敬引他入內。
穿过几重寂静的院落,书房轩窗敞开著,隱约可见宋庠的身影正伏案阅览文书。
“学生陆北顾,拜见先生。”
陆北顾於门外廊下站定,躬身行礼,开口提醒道。
宋庠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陆北顾身上,示意他进来。
进门之后,宋庠今日並未如往常般让陆北顾即刻入座论学,而是招了招手,神色略显凝重:“你先看看这个。”
宋庠手边摊开著一份最新的邸报,但此刻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