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了!”张玉龙的桃木剑及时挡下利爪,剑身上的雷纹却在接触的瞬间熄灭。周飞妻子的皮肤下突然钻出无数蜈蚣,密密麻麻的虫足割裂她的皮肤,整个人化作蠕动的肉团扑向我们。陈实迅速抛出电磁脉冲弹,肉团在剧烈的电流声中炸开,腥臭的碎肉溅满墙面,每块碎肉都还在抽搐。
地面的阵法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稻草人双眼亮起血光,七根钢针同时飞向周飞。蟒天凤横剑阻拦,斩妖剑被钢针贯穿,强大的冲击力将她撞向墙壁。千钧一发之际,我咬破手指在紫薇剑上画出血符,剑身爆发出耀眼紫光,斩断所有钢针。钢针断裂的瞬间,稻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开始膨胀,无数人脸从稻草中浮现,扭曲的表情充满怨毒。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正一道士浑身浴血,拂尘扫过之处,地面阵法寸寸崩裂。稻草人爆开的刹那,整栋楼剧烈摇晃,天花板开始坠落,露出上层布满尸骸的阁楼。成千上万的婴儿尸体悬挂在横梁上,每个尸体的嘴里都含着黑色蛊虫,在坠落时发出尖锐的嘶鸣。
当最后一块黑蜡烛熄灭,周飞的魂魄归位。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窗外闪过一道红衣人影,那个模糊的轮廓对着我们缓缓举起手,腕间戴着的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周飞前女友失踪前佩戴的定情信物。远处废弃选煤厂方向传来悠长的铜铃声,仿佛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吟唱,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画上诡异的休止符。
辽西老选煤厂被浓雾缠绕,宛如蛰伏在矿区边缘的巨兽。生锈的铁门上爬满暗绿色苔藓,半开的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我们六人刚踏入厂区,脚下的碎石突然发出细碎的呻吟,仿佛地底有无数冤魂在呜咽。
正一道士手中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划出的弧线拖曳着血色残影:“此地三魂断脉,怨气凝成实质,地下镇压的绝非寻常邪祟!”话音未落,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渗出汩汩血水,镜面倒映出整座工厂扭曲变形,化作张着獠牙的巨口,而我们正站在它布满腐肉的舌头上。
蟒天凤的鳞片泛起幽蓝冷光,蛇瞳在阳光下收缩成针尖:“百年前那妖道的气息...混入了更阴毒的东西。”她突然抬手,斩妖剑劈开虚空,一道黑影如断翅的蝙蝠坠落,竟是半截布满尸斑的手臂,指缝间还缠绕着破碎的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