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呼吸。
"周公靳呢?"张玉龙突然低喝,桃木剑上的雷纹突突跳动,蓝紫色的电光在剑脊游走。我这才惊觉,方才还缩在我们身后瑟瑟发抖的男人,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实的便携式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波形图疯狂震颤:"东南方向三百米!生命体征波动极强,与周公靳的匹配度高达98%!"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哭喊顺着风卷过来,那哽咽的腔调,分明是周公靳已故母亲的声音。
"妈?!"张玉龙身旁的空气突然像水波般扭曲,周公靳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显现。他双目赤红如血,嘴角挂着浑浊的涎水,魂魄像是被抽走了大半,踉跄着追向迷雾深处,"妈你别跑!我错了啊妈!"
"不好!是迷魂术!"天师虎的拂尘骤然绷直,雪白的毫毛根根倒竖如钢针,"他被幻形术引走了!"
我顺着周公靳狂奔的方向望去,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里,隐约立着个穿蓝布衫的佝偻身影。那人手里拎着竹篮,蹒跚的步态与周公靳母亲生前一般无二。就在身影回头的瞬间,我瞥见她颈后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狐毛,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银光。
"含情脉脉!"我猛然想起黄小花新修的防御术,急忙扬声喊道,"给我们加护盾!"
黄小花立刻咬破指尖,将殷红的血珠滴在三枚铜钱上。铜钱落地的刹那,淡粉色的光晕从我们脚下腾起,像初春绽放的桃花瓣层层叠叠裹住每个人。"这法术能提升群体抗性,尤其克制心智类攻击!"她咬着牙念动咒语,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脸色白得像宣纸。
张玉龙已提着桃木剑追了上去,雷铓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蓝紫色光轨,劈开浓雾的刹那爆出刺目电花:"妖狐休走!"他一剑劈向那蓝布衫身影,却劈了个空——身影化作漫天飞絮,在月光中重新凝聚,变成个穿红衣的新娘,鬓边斜插着珠花,正对着周公靳抛着勾魂的媚眼。
"周郎,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新娘的面容在妩媚与狰狞间诡异地切换,脖颈处的狐毛越来越密,几乎要撑破衣领,"当年桃花树下,你可是答应要八抬大轿娶我的呀......"
周公靳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十指深深抠进泥土,痛苦地翻滚起来:"别再说了!不是我!都是先祖造的孽!"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指缝间冒出细密的黑毛,顺着腕骨蜿蜒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