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传来骨头碰撞的声响,十二名黑袍巫师突然以诡异的弧线散开,他们褪色的袖口下露出青灰色的鳞片状皮肤,随着动作发出蛇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祭坛中央的玄武纹石椅上,九尾狐媚子正慵懒地倚靠着椅背,九条赤金色狐尾在身后舒展如火焰织就的屏风。她那双泛着妖异蓝光的赤足随意碾着昏迷伤兵的胸口,每根脚趾甲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伤兵胸前的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顺着她足弓蜿蜒而下,在石椅基座汇成暗红的溪流。
"找得辛苦?"她轻笑时,颈间的狐齿项链叮当作响,纤长指尖捏着的黑色珠子正缓缓旋转,内部仿佛囚禁着翻滚的乌云。珠子表面浮现出细小的人脸轮廓,扭曲的五官与当日黄小花从奸细心脏里剜出的叛徒如出一辙,每当珠子转动,那些面容就发出蚊蝇般的呜咽。
“这是聚魂珠。”周公靳的玄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尖直指九尾狐媚子掌心的黑珠,“你用战死士兵的魂魄炼制邪器,就不怕遭天谴吗?”
九尾狐媚子突然咯咯娇笑,赤足从伤兵胸口移开,踩在石椅扶手上旋转半圈,舞裙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天谴?当年你们周家屠我狐族时,怎么没想过天谴?”她的指甲突然变长,指尖划过聚魂珠,黑珠里的人脸立刻发出凄厉的尖叫,“这些魂魄,本该为你们的先祖陪葬!”
“休要妖言惑众!”张玉龙的长枪突然掷出,雷纹在枪身缠绕成蛇形,直取媚子面门。却在离石椅三尺处被道金光弹开,枪尖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击碎了柱顶的绿火,火星溅在黑袍巫师身上,燃起幽蓝的火焰。
“我的‘我见犹怜’可不是摆设。”媚子抚摸着鬓角的碎发,九条狐尾在身后展开成扇形,“周将军,你真以为凭这点人就能破我的魅影之瞳?”
话音未落,祭坛周围的黑石突然裂开,无数只狐爪从地底钻出,抓住亲兵的脚踝往石缝里拖。被捆绑的伤兵们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与媚子相同的赤金,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们被噬魂术控制了!”我挥起青铜笔在地上画出北斗阵,金光将靠近的狐爪烧成灰烬,“黄小花,用草木之灵护住伤兵的心脉!”
黄小花的藤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缠绕住每个伤兵的胸口。绿光与伤兵眼底的赤金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藤蔓上的尖刺刺入他们的皮肤,吸出缕缕黑血:“任珊姐,这些血里有狐族内丹的碎片!”
天师虎的拂尘突然指向黑袍巫师,白毫如箭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他们的青铜面具:“破!”每道白毫刺入的地方,都爆出团黑雾,巫师们的身体在雾中迅速干瘪,最终化作张张狐皮,贴在石柱上随风飘动。
“不知死活。”九尾狐媚子突然捏碎聚魂珠,黑珠炸开的瞬间,无数魂魄如潮水般涌出,在祭坛上空聚成只巨大的狐影,獠牙上滴落着墨绿色的毒液,“真身?万魂噬!”
狐影张开巨口咬向周公靳,我及时用青铜笔在他身前画出结界,金光与狐影的毒液碰撞,激起漫天白雾。白雾中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周小安的笑脸在雾中若隐若现,正伸出小手想要抓住什么。
“是幻境陷阱!”我大喊着拽住周公靳,他的眼神已经变得迷茫,玄铁剑垂在地上,“别被迷惑!那是媚子用小安的气息制造的幻象!”
周公靳猛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