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们还会中计?”张玉龙的桃木剑指向她的咽喉,雷纹在剑身上炸出蓝弧,“定魂珠就算碎了,幻境也会随着能量溃散!”
“溃散?”媚子突然狂笑,狐尾上的黑色能量如毒蛇般窜向病床上的周小安,“那这些被卷入的无辜者呢?他们的灵识会跟着幻境一起湮灭!”
周公靳突然挡在病床前,玄铁剑在身前划出屏障,将黑色能量弹开:“我来献祭。”他的目光扫过病房里沉睡的病人,最终落在黄小花苍白的脸上,“周家欠的债,该由我来还。”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腕,天蓬尺的金光在两人之间亮起,“定魂珠需要纯净的灵识才能稳定,你的身上还有狐族的咒印残留!”
定魂珠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裂纹中渗出银白的光,在病房里组成道旋转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片桃花林,年轻的周天雷与媚子正坐在树下,手里各握着半块玉佩,玉佩的纹路与定魂珠惊人地相似。
“是两界契约的能量!”蟒天花举起阴阳镜,镜面的红光在光柱上扫过,“定魂珠其实是用当年的契约玉佩炼制的,需要周家和狐族的纯净灵识共同修复!”
黄小花突然睁开眼睛,眼尾细密的皱纹里渗出点点金粉,在烛火下折射出诡异的流光。她鬓角的青丝已经盖过白发,像春藤攀附老树般疯狂生长,转眼间将整张脸都笼罩在墨色的阴影里。脖颈处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羽毛的刺鼻气味。
黄小花脖颈的鳞片突然竖起,如出鞘的刀锋般泛着冷光。她张开嘴的瞬间,舌尖吐出条翠绿的藤蔓,藤蔓尖端缠着颗晶莹的露珠,露珠里倒映着整片桃花林的缩影——那是含情脉脉凝聚的草木之灵核心。
“含情脉脉?共生!”她的声音带着草木抽芽的脆响,藤蔓突然炸裂成漫天绿雾,将定魂珠与周公靳、媚子的灵识包裹其中。绿雾里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根须,在三人之间织成张透明的网,“周家的愧疚,狐族的怨恨,草木的包容……只有三者共鸣,才能修复契约!”
媚子的残魂在绿雾中剧烈挣扎,九条狐尾拍打着根须织成的网:“不可能!人类和狐族永远不可能共生!”她的利爪撕裂根须的瞬间,新的根须立刻从裂口钻出,反而将她缠得更紧。
周公靳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绿雾中:“周天雷当年没能完成的事,我来完成。”他的灵识顺着根须流向媚子,玄铁剑上的桃花印记在绿雾中亮起,“我以周家后代的名义起誓,永远守护狐族圣地,若有违背,灵识湮灭永不超生。”
定魂珠的裂纹突然停止蔓延,珠体内的白光与绿雾、精血融合成淡粉色的光晕,像极了黄小花的含情脉脉。光柱中的桃花林开始旋转,周天雷与年轻媚子的身影渐渐与周公靳、媚子的残魂重叠,四人的手掌在光晕中紧紧相握。
“契约……重订了……”媚子的残魂发出释然的叹息,九条狐尾在淡粉光晕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片桃花瓣,落在定魂珠上,“记得……桃花林的约定……”
定魂珠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淡粉色的光晕如潮水般涌向医院的每个角落。那些沉睡的病人纷纷睁开眼睛,眉心的狐形印记化作桃花瓣消散,黄小花鬓角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青,脖颈的鳞片褪去,露出原本细腻的肌肤。
陈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