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烛龙之血!”天师虎原本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挣扎着从蒲团上起身,踉跄后退两步,指着天蓬尺的手指不住颤抖,“古籍记载,上古烛龙身死之后,血脉化为九州地脉,而九鼎...九鼎根本不是镇邪的容器,是烛龙被肢解的血脉所铸!每一尊鼎都藏着烛龙的一缕残魂,一旦九鼎立,残魂归位,烛龙便会借尸还魂,重现世间!”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我们耳边炸响,我握着天蓬尺的手猛地一紧,尺身的寒意顺着掌心钻入骨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身旁的欧阳辰突然捂住额头,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白色中山装衣领。我们围上前时,赫然看见他的额角浮现出淡金色的鳞片状纹路,如同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看见...我看见上古战场...”欧阳辰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漆黑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烛龙巨大的身躯盘踞在云端,它张开血盆大口,吞食着坠落的星辰,天地间全是烧焦的灰烬...那些穿着兽皮的巫祝,正围着九尊青铜鼎跳舞,鼎里煮着...煮着人的魂魄!”
他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陈实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们转头看去,只见他手中的监测设备屏幕疯狂滚动着乱码,绿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最后“咔”地一声定格在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城市各处的监控画面里,所有行人的脸都扭曲成了同一张模样:青灰色的皮肤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双眼是竖瞳的金色,嘴角咧开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獠牙,赫然是一张狰狞的龙脸!
“集体记忆正在被篡改!”陈实的声音发颤,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试图调出原始监控数据,却发现所有备份文件都被染上了暗金色的纹路,“我刚接到博物馆同事的消息,昨晚我们带回来的断耳鼎...它周围陈列的明代兵器全都变了形!长枪的枪头变成了蛇信的形状,大刀的刀刃长满了鳞片,连盾牌上的饕餮纹都变成了龙脸!”
更可怕的变化在我们之间悄然发生。张玉龙突然皱着眉反驳天师虎:“师父,您怎么忘了?我明明是龙虎山天师府出身,三年前还跟您一起去龙虎山参加过法会,怎么会是茅山弟子?”天师虎闻言一怔,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你胡说什么!你入门时拜的是茅山三清像,你师公还是茅山现任掌门的师弟,怎么会是龙虎山的?”
两人争执间,我突然想起欧阳辰的出马仙种类,便下意识问道:“欧阳,你家的白狐仙最近还安分吗?上次它帮我们查鼎灵线索时,可是立了大功。”欧阳辰却露出茫然的神色:“白狐仙?我从入门起供奉的就是黄仙啊,你记错了吧?黄仙擅长追踪灵迹,上次查线索的明明是它。”
我心中一沉,伸手摸向腰间的香囊——那是苏念上次来仙堂时送我的,她说里面装着能安神的艾草,可此刻香囊里的东西却硬邦邦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枚青铜鼎的碎片,上面刻着与断耳鼎相同的梵文蛊虫纹路。抬头时,我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正在分离:镜中原本穿着现代服饰的我,影子里缓缓站起一个穿着楚式深衣的身影,她梳着双鬟髻,脸上画着朱红色的巫祝纹路,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唇齿间还沾着暗红色的液体。
“小心!”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