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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啊,不知道我操了多少心。
还有啊,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得亲自下基层啊。
这帮兄弟们跟着我辛苦了一整年,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家过年过节吧?
你看看别的单位,那福利跟疯似的,这个也,那个也,什么高级的米面粮油,还有各种礼品。
咱也不能让大伙喝西北风啊,咋也得让兄弟们也高兴高兴。
再说了,现在这社会,啥都不一样了啊!
过去啊,个笔记本、支钢笔,大家还能凑合着接受。
可现在是啥?
现在是金钱社会,讲究个经济效益,人都得往钱眼里钻啊。
那些干活儿干的好的,咋能不给点奖励呢?
要是干得好干的差都一个样,人家还卖命工作干啥?
这工作可就得靠这些能干的同志去干,要是激励不到位,谁还有积极性啊!”
田平安听着钟衙内的长篇大论,脸上满是无奈。
公安机关接受社会赞助款这种事儿,在如今这个社会大环境下,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钟衙内说的也是实情,办公经费不足,总得有解决的办法。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钟衙内的做法好像也并无什么大错,仿佛是按照正常逻辑在行事,那一切都显得无可厚非的。
可在田平安心里,却又觉得隐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仿佛这看似正常的表象下,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旋涡。
说话间,钟衙内把车开到公安局大门口,可他却并没有开进大院,反而是油门一踩,继续往前开。
田平安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
“钟队,我们不回局吗?”
钟衙内扭着方向盘,扬了扬下巴,说道:
“前边那不是储蓄所吗,把这笔钱存起来吧,我总不能拿着这么多钱到处跑吧。
我这要是被人撞一下,钱散落一地,还不得被路人抢光喽。”
徐鹏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道:
“也是。”
离公安局大门大约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家银行的储蓄所。
钟衙内将车“吱呀”
一声停下。
就在车停稳的刹那,他包里的手提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后急匆匆地说道:
“我朋友来电,我去接个电话,你们两个去把这笔钱存好。”
说罢,他动作娴熟地将那三万块钱用报纸仔细包好,递给了徐鹏。
徐鹏朝着田平安使了个眼神,轻声道:
“走吧。”
田平安听话地跟着徐鹏下了车。
只听钟衙内接起电话后,声音变得柔媚起来:
“亲爱的,没,没,我想你呢……
哎呀,刚刚真没听见你来电话,我这会儿正在洗澡呢。
没,没,绝对没有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去找小姐呀……”
那声音还时高时低的,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田平安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后偷偷地伸手拉了拉徐鹏的衣角,小声地问道:
“钟队这到底是在跟谁打电话呀?”
徐鹏神色平静,一脸严肃。
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