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县长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圆润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0t;有什么需要县里支持的,尽管开口。
&0t;
姜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0t;请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侦破。
&0t;
简单的慰问仪式草草结束。
钟县长和孙政委快步走向那辆锃亮的黑色奥迪,秘书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
孙政委最后一个上车,临关门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眼案现场,眉头微蹙。
引擎轰鸣,黑色轿车缓缓启动。
车轮碾过村道的碎石,卷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几个站在路边的村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后退,却仍被扬尘扑了满脸。
田平安站在村口,看着那扬起的灰尘慢慢落下。
他正想转身回去帮忙,突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从远处传来。
一辆农用三轮车&0t;突突&0t;地驶进村子,车斗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头凌乱,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0t;我的孩啊!
我的公婆啊!
&0t;
她双手拍打着地面,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泥土,
&0t;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0t;
这是江必新的嫂子孙萌阳。
一早她便回了邻村的娘家帮着干点农活,没想到躲过一劫,却永远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孩子。
几个妇女赶紧上前搀扶,可她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后被人半拖半抱地架着往江德福家走去。
几位领导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姜东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高航立即会意,带着刘婷婷快步跟上孙萌阳。
这是刑警办案的基本常识——刚刚痛失至亲的家属,往往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反而可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关键线索。
人在极度悲痛时,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记忆碎片,往往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江德福家院子里挤满了人。
孙萌阳被扶到一张长凳上,整个人瘫软得像一滩泥。
她的哭声已经变成了嘶哑的呜咽,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不停颤抖的身体。
&0t;孙萌阳,&0t;高航蹲下身,尽量放轻声音,&0t;能告诉我昨天您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吗?&0t;
孙萌阳的眼神突然聚焦了一下,她缓缓抬头,目光却越过高航,死死盯着站在角落的江必新。
&0t;是你&0t;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0t;都是你害的!
&0t;
她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像头疯的母狮一样扑向江必新。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孙萌阳像头狂的母狮,指甲深深掐进江必新的脸颊,瞬间划出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的拳头如冰雹般砸向江必新的胸膛,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骂:
&0t;你算哪门子警察!
连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
&0t;
她抽噎着,声音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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