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的门槛比咱家灶台都高!
"
袁父佝偻着身子咳嗽,手里的擀面杖咚咚敲着水泥地:
"
她哥在省公安厅她舅在检察院你拿什么跟人斗?!
拿你妈缝皮鞋的锥子?还是拿我拧铁轨的扳手?!
"
"
我不斗!
"
袁梦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眼泪却汹涌而出,
"
我只要他每天给我泡杯冰糖枸杞水每月陪我值次夜班就像去年除夕那样,他在回家前抱了我十分钟"
她滑坐在地,声音碎成哽咽,
"
十分钟够我暖一年"
袁梦莹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切出斑驳的光影。
散落的黑色长海藻般铺在肩头,睫毛膏被泪水晕染成破碎的蝶翅。
真丝睡裙滑落至肩胛,露出天鹅颈优美的曲线——那上面还留着方才缠绵时的红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
她仰起脸时,泪珠正顺着鼻梁滑落,滴在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那唇形天生上扬,即便此刻因哭泣而颤抖,仍保持着娇憨的弧度。
"
抱上十分钟,就那么有效果吗?"
门口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
田平安穿着崭新的白衬衣走进来,领口还带着折痕。
他蹲下身平视着她,目光扫过她泪湿的脸庞时微微一顿:
"
袁梦莹同志,你心里清楚——刚才抱着你跳贴面舞的人,后颈没有那颗富贵痣。
"
袁梦莹的哭声戛然而止,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水泥地缝,指尖泛起青白。
"
你更知道,"
他平静地捻着衬衣袖口,"
钟衙内不可能跟你跳那么长时间的舞。
"
他的视线落在她锁骨的红痕上,"
不是他不想,是他的体力明显不行。
"
袁父手里的擀面杖"
啪嗒"
落地。
袁母的皮革围裙出细微的撕裂声。
"
你早认出我了,对不对?"
田平安声音沉静如水,"
从边跳边脱那句话开始……"
袁梦莹突然瘫软在地,丝掩住面庞,肩膀剧烈起伏却不出声。
"
你爱的不是他,"
田平安将染血的遗书轻轻放在她膝头,"
是爱幻想中那个敢为你挡子弹的人,是爱醉酒后说离婚娶你的承诺"
他苦笑摇头,"
可这些都是镜花水月。
"
袁梦莹突然抬头,嘴唇咬出血痕。
田平安的目光沉静如古井,声音里带着心理学的冷静剖析:
"
袁梦莹同志,你这是典型的代偿性依恋——把对安全感的渴望投射到权力象征体上。
"
他拾起滚落的擀面杖,用尖端在地上划出曲线:
"
你父亲常年奔波铁轨,母亲在皮鞋厂负荷工作童年缺失的庇护感,让你把钟衙内背后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