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不整,全体罚跑十圈!”
“兵器落地,午饭减半!”
“交头接耳,鞭笞三下!”
陈到在校场上举着马鞭,发号施令。
他从小就被义父陈珪送入军营培养,训练这些有底子的丹阳兵来说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而丹阳兵们一个个却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自从那天发了钱粮,好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天。
这个白袍将军,简直就是个活阎王。每天天不亮就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操练到天黑。
但骂归骂,却没人敢真的撂挑子。
因为伙食实在是太好了。
粟米饭管够,还能见到肉腥。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更何况,陈到赏罚分明。
操练中表现出色的,不仅有口头表扬,甚至还有额外的奖赏。
大部分人都在这种又怕又盼的矛盾中,咬牙坚持着。
但总有刺头。
王大虫,那个独眼龙,就是最不服气的一个。
他仗着自己是个屯长,在队伍里有些威望,处处和陈到对着干。
“陈大人!”王大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色阴沉,“兄弟们都快累趴下了,是不是该歇歇了?再练下去,还没上战场,人就先没了。”
他身后的一群老油条立刻跟着起哄。
“是啊,将军,歇一会吧!”
“腿都快跑断了!”
陈到停下脚步,缓缓走到他面前。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大虫。
那股威压,让周围的起哄声渐渐小了下去。
王大虫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