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形。
就在此刻——
“谁?”
胡家大妞凌厉的喝问从屋里透了出来。
清晰的脚步声带着怒气直奔房门。
“坏了。”
李虎瞬间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想要从草垛缝隙里钻出去,手脚却软得不听使唤。
萎了。
苏岩一把揪住李虎的后领子,拖死狗般将他从卡顿的缝隙里猛地拽了出来。
“小畜生站住!”
胡家大妞裹着外衣,叉着腰,柳眉倒竖,一手提着个粗瓷木盆,已经冲到了院门口。
苏岩看都没看,手上加力,飞奔起来。
风沙灌进嘴里,李虎被拽得踉踉跄跄,双腿发软:“咋个办嗷阿岩,胡家那婆娘可是母老虎啊。”
还能怎么办?
眼下唯一能暂时藏身的地方,只有村里唯一汇聚外客的酒铺了。
老徐头酒铺就杵在村子中心歪脖子老沙枣树下,也是土坯房,但架不住位置好、买卖精。
用破旧桌椅板凳硬是在逼仄的堂屋和院门口围出了几个位置。
这地方常年聚集着各色人等——本地有家有口的汉子,风干的驼马贩子,更多是那些揣着神秘地图背着刀剑,三三两两从沙漠方向钻进来、或准备钻进沙漠深处去碰运气的人。
“砰!”
歪斜的门板被撞开,劣酒、汗臭、骆驼膻味混合着呛人的烟雾扑面而来。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钉在狼狈闯入的两人身上。
“哟。哑巴岩,虎崽子。被哪家婆娘撵得尿裤子啦?”
本地闲汉的哄笑毫不客气。
苏岩当然不是真哑巴,只是当初在矿山当矿奴的那段非人日子,让他心态扭曲,寻常不愿开口。
“李虎你小子是不是又管不住自己的招子,往不该看的地方瞟了?”
另一个老客也嗤笑着接口。
酒铺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李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