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秋姨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匆匆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可算找到了,还好没弄丢。白姑娘,你先照顾着少爷,我这就去药铺抓药。对了,要是少爷醒了,你就跟她说秋姨马上就回来,让她别担心。”
白诗言看着秋姨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要是没有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啥呢,不辛苦!”秋姨摆了摆手,“我看着少爷,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只要少爷能快点好起来,比啥都强。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不过也懂事得让人心疼。”说完,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秋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几包草药。“可算回来了,这药抓得可不容易,有几味药还得现找。那家药铺人也多,排队等了好一会儿。我还跟掌柜的叮嘱了好几遍,让他把药抓好点。”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在小厨房生起火,架上锅开始煎药。
她一边熟练地搅拌着药汤,一边时不时探头朝墨泯房间的方向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药可得快点煎好,让少爷喝了赶紧好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咋样了,可别再烧糊涂了。上次生病喝药,还跟我讨价还价,说太苦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诗言一秒都不敢离开墨泯的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墨泯滚烫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怕墨泯醒来看到会担心。她微微俯身,凑近墨泯的耳畔,声音轻柔,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墨泯,墨泯,你快醒醒,我在这儿呢。”
墨泯的意识已然混沌不清,周身好似被滚烫的浪潮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涩的喉咙。她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中拼命挣扎,眉头紧锁,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很快就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身子不受控制地时不时不安翻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从喉咙里挤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诗言……诗言……”那声音微弱得随时都会被这寂静的空气吞没。
在半梦半醒间,墨泯的意识如同被迷雾裹挟,破碎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诗言……”她声音破碎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那天……阳光好刺眼,可你笑着朝我走来,比光还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意,似乎回想起那个场景,仍觉得温暖,“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狠狠击中,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痛苦地皱起,呼吸急促,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后来啊,只要看不到你,时间都变得好难熬。”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你别走,千万别走……”
紧接着,她急切地倾诉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去听潺潺的溪流,去看最美的日出日落……”她的话语杂乱无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人,只能凭着本能表达着内心深处的眷恋。
白诗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又凑近了些,几乎将脸颊贴到墨泯的脸上,急切又温柔地回应:“我在呢,墨泯,我就在这儿,你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