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狼骑的攻势一次次瓦解。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鲜血将白雪染成刺眼的红色,而裴越目光如炬,身姿矫健地穿梭在枪林箭雨中,似一柄出鞘的利刃,护佑着友军左翼防线。
凌御潇却猛地攥住裴越手腕,将染血信笺怼到他眼前:"信上说相府布下天罗地网,到底是何用意?"
裴越掏出半块祥云纹玉佩与凌御潇怀中的严丝合缝,压低声音:"昨夜相府故意'失窃'伪造证物,就是要引暗影盟上钩。但......"他突然被神秘女子扯开衣领,锁骨处半绽的暗纹与信笺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解释清楚!"女子银甲下的手已扣住袖中机括。裴越扯开袖袍,布满鞭痕的手臂触目惊心:"十年前我被暗影盟追杀,是相爷冒死相救!这刺青是我潜入的标记!他们蛰伏朝堂多年,就等颠覆社稷!"说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白相国当年给他的救命丹药的药瓶。
大地突然震颤,绣着诡异图腾的黑旗刺破天际。裴越脸色煞白:"盟主亲自来了!他手中的'摄魂铃'能操控人心......"话音未落,凌御潇手中信笺渗出暗红液体,新字迹如血般浮现:"凌家小儿,城东废弃兵工厂,敢来否?"
神秘女子嗅了嗅纸张,瞳孔骤缩:"'血咒显影术',只有暗影盟大祭司会用!明显是陷阱,但......"她突然将刻着朱雀的玉哨塞进凌御潇掌心,"吹响它,城西铁匠铺有暗桩接应。地牢第三根石柱下,藏着二十年前的密档......"她的指尖抚过凌御潇腰间玄铁令牌,声音突然哽咽,"你父亲...当年在天牢,每天都刻一个'潇'字......"
"凌御潇!"阴森笑声穿透战场,黑旗之下,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举起鎏金铃铛,铃铛表面的纹路竟与霍崇山的狼形刺青如出一辙,"来尝尝二十年前你父亲受过的酷刑!"
凌御潇将玉哨狠狠抵在唇边,胸腔内激荡的气血随着呼啸声灌入哨身。刹那间,尖锐哨音如裂帛般刺破长空,声波震得方圆十丈内的积雪簌簌扬空。哨音里暗藏的特殊韵律惊得远处狼群齐声哀嚎,竟与城西铁匠铺方向传来的犬吠形成奇异呼应。
他飞身上马时,玄铁剑鞘磕在马鞍上迸出火星。战马长嘶着刨开地面薄冰,四蹄下溅起的冰棱在月光中折射出冷冽寒光。凌御潇单手持剑直指黑旗,剑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玄铁剑在夜风里发出低鸣,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而兴奋。"裴越!"他的怒吼混着马蹄声炸响,"给我咬住敌军两翼,一个活口都不许放!"
裴越高举鎏金令旗回应,旗下影卫即刻变换阵型,玄铁盾牌碰撞出金石之音。凌御潇最后回望一眼浴血奋战的战场,战袍被寒风鼓成猎猎风帆,腰间玉佩突然传来灼烫之感,那温度顺着血脉直冲心口,恍惚间,父亲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潇儿,剑在人在。"
城东方向,废弃兵工厂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黑旗上的诡异图腾在狂风中扭曲变形。凌御潇握紧发烫的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战马踏碎最后一层冰面时,他看见厂门处亮起幽蓝火把,暗影盟的喽啰们正将一具浑身是血的身影拖入黑暗,那人衣摆上半露的祥云纹,与手中玉佩的纹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