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而过,木箱缝隙间漏出的灰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阴墨瑶捏起粉末凑近鼻尖,月阴砂特有的硫磺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她跟踪至街角,看着小厮们将木箱推进一辆普通的板车,车辕上的铜环刻着郑郡王府的暗记,这分明是两大皇亲国戚合谋转移罪证的铁证。在跟踪过程中,她发现沿途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用木炭画的曼陀罗标记,这应该是他们传递信息的暗号。
回到据点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阁楼中央,暗卫小七的尸体被月光笼罩,胸口的匕首刻着完整的曼陀罗花纹,与她在醉仙阁守卫腰牌上所见的图案完全相同。小七紧握的右手心里,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佩沾满血渍,与珍宝阁那人的玉佩严丝合缝。更触目惊心的是他染血的衣襟内,半张带血的字条上,"城西货栈,月阴砂"的字迹未干,却在末尾画着个歪斜的骷髅,那是暗影鬼手"必死无疑"的警告标记。在小七的衣角,她还发现了一些月阴砂的粉末,说明他在遇害前,已经找到了重要线索。
阴墨瑶单膝跪地,颤抖着合上小七的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这个总爱咧嘴笑的少年在墨凌阁前发下誓言,如今他的嘴角还凝固着未完成的笑意。她摘下自己的墨玉坠子,轻轻放在小七手中,低声道:"等我。"她注意到小七手中除了玉佩和字条,还有一个用红线系着的纸团,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凤城地下密道的草图,上面标注着几个关键地点,其中就包括醉仙阁和城西货栈。
阁楼里的沙盘前,阴墨瑶将收集到的证据铺满桌面。银票、玉佩、月阴砂样本,还有从醉仙阁地窖拓下的暗纹,在晨光中拼凑出一张庞大的阴谋网络。她用朱砂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红点:醉仙阁、珍宝阁、城西货栈,又在京城方向画了个醒目的箭头,那里,大理寺钦差的快马正日夜兼程。她发现这些地点之间,通过地下密道可以互相连通,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运输和交易网络。
"传我命令!"她转身时,斗篷扫过墙上的墨家图腾,"第一队,携带假账本潜入醉仙阁,务必在天亮前替换地窖真迹;第二队,守住城西货栈,阻止任何货物转移;第三队随我行动,截住宁王送往京城的密信!"她举起小七留下的半块玉佩,"我们不仅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更要撕开这张笼罩凤城的黑幕!另外,派人去查清楚,大理寺专案组里究竟谁是内鬼。"
残月如钩悬在凤城角楼,阴墨瑶裹紧玄色斗篷穿过青石巷。更夫梆子声惊起檐下寒鸦,她驻足在斑驳的城隍庙前,铜铃在夜风里发出细碎呜咽。推开吱呀作响的殿门,蛛网在神像眉间织就诡异的纹路,褪色的判官像握着半卷残轴,仿佛在无声诉说陈年秘辛。
她从神龛暗格里取出密信,火折子照亮的瞬间,泛黄宣纸上的朱砂印记突然渗出腥红。"醉仙楼地窖连通幽冥道,毒泉正从白骨堆中涌出。"字迹在跳动的火光中扭曲,像是被无形力量操控的符咒。阴墨瑶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飞灰在殿内盘旋成诡谲的图腾。
与此同时,官道上三骑快马踏碎晨霜,大理寺金牌在领头捕快腰间泛着冷光。凤城首富宅邸后巷,黑衣人正用特殊暗语交接密函,而宁王书房的密室里,檀木棋盘上的棋子已摆出绝杀阵势。阴墨瑶将墨玉坠子按在冰凉的掌心,指腹摩挲着坠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她望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