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而下,为首的杀手惨叫着跌入地道。她踩着尸体跟进时,瞥见郑郡王怀中滑落的半块玉佩,曼陀罗纹路与小七攥着的残片严丝合缝,背面用西域文字刻着\"月阴砂矿\"的字样。掰开对方僵硬的手指,玉佩内侧浮现的凤城地形图上,城西货栈处的朱砂骷髅正在渗血,而地图边缘竟画着大理寺的飞檐轮廓...
大火吞噬醉仙阁时,阴墨瑶混在逃亡的人群中。滚烫的灰烬落在肩头,她伸手接住飘来的账本残页,上面\"每月十五,城南破庙交接\"的字迹被火舌舔舐得残缺不全。怀中硬物硌得生疼,掏出一看竟是枚青铜铃铛,铃身刻着的梵文让她猛然想起,小七曾说过,这是暗影鬼手\"阎摩使\"的信物。铃铛突然发出蜂鸣,与腰间墨家信物产生诡异共振,频率竟与绸缎庄废墟里发现的齿轮残件完全吻合,而更远处,大理寺方向传来一声悠长的晨钟,与铃铛的震颤形成了致命的和弦。
\"左使!大理寺的人开始清点证物了!\"暗卫的呼喊被火舌吞噬。阴墨瑶最后看了眼仍在燃烧的账本残页,那些被火舌舔舐的数字仿佛化作无数冤魂的面孔。当她转身时,一片带着余温的灰烬正巧落在青铜铃铛的梵文刻痕上,瞬间勾勒出某个熟悉的官印轮廓。
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醉仙阁冲天的火光。阴墨瑶在雨幕中隐去身形,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污。怀中的铃铛仍在持续震动,每一声嗡鸣都像是来自地底的丧钟。她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战斗不过是撕开了黑幕的一角,当青铜铃铛与墨凌阁信物产生共鸣时,意味着暗处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接近核心。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晨光如同生锈的刀刃,缓缓划开凤城浓稠的夜幕。阴墨瑶赤足踩上焦黑的瓦砾,碎瓷片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在复述昨夜的厮杀。坍塌的飞檐下,未燃尽的绸缎仍在冒着青烟,那些扭曲的灰烬在晨风里翻卷,时而幻化成曼陀罗花的形状,时而又变成暴毙案卷宗上的朱批。
她弯腰拾起半块镶嵌云雷纹的玉珏,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宁王被押解时的狞笑。当指尖抚过玉珏内侧的机关暗槽,远处传来更夫收工的梆子声,惊起一群夜枭。阴墨瑶望着逐渐亮起的天际,怀中的青铜铃铛突然又发出一声轻响,这次的震动频率,竟与大理寺晨钟的韵律完美重合。铜铃表面凝结的血渍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紫,像极了那些暴毙之人七窍流出的毒血。
她伸手接住飘落的灰烬,掌心立刻被烫出红痕。远处京城方向,巍峨的宫墙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檐角的铜铃遥遥传来清响,却盖不住耳畔残留的厮杀声。怀中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阴墨瑶猛地按住心口,那声音与昨夜杀手腰间环佩的频率如出一辙。震动越来越剧烈,铃铛表面的梵文竟开始渗出暗红液体,在她掌心晕染出诡异的图腾。
当她用匕首挑开铃铛内侧的暗槽,西域古梵文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迦叶摩腾,戊申年入仕\"的字样刺入瞳孔,她瞬间想起大理寺卷宗里那个半月前新晋的评事。此人总爱把玩的鎏金佛珠,此刻在记忆中与铃铛上的纹饰重叠,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巧合。更可怕的是,梵文下方隐约浮现出血手印,纹路与醉仙阁老鸨的完全一致。
\"左使,证物清点完毕。\"暗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年轻的暗卫抱着沾满血污的木箱,\"账本残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