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声,十二道寒光如十二轮冷月,将他困在中间。
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王爷,此刻竟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他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与绝望,看着周围寒光闪闪的刀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与平日里朝堂上的威风凛凛相比,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他的金丝蟒袍沾满污渍,皇冠歪斜地戴在头上,哪里还有半点王爷的模样。
陈府管家的人皮面具被剑锋挑飞的刹那,月光恰好穿透硝烟,将那张与宁王如出一辙的面容暴露无遗。围观的死士们发出潮水般的骚动,兵器碰撞声与倒抽冷气声交织成一片。管家脸上的刀疤随着狞笑扭曲,掌心三枚淬毒透骨钉如毒蛇吐信,蓝汪汪的毒液在火光中泛着幽光。
"墨泯,知道为什么宁王能稳坐高位吗?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墨泯侧身旋步,玄铁剑在空中划出半弧银月。透骨钉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焦土时发出"嗤"的腐蚀声响。她靴底碾过满地碎砖,火星迸溅间冷笑:"三年前太子案,也是你们用紫髓膏掺曼陀罗..."话音未落,陈府管家已欺身上前,软剑如灵蛇吐信直取面门。
这一剑快若闪电,却在距离墨泯咽喉三寸处骤然凝滞。玄鹰不知何时俯冲而下,利爪精准扣住管家手腕,尖锐的喙几乎戳进他瞳孔。管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挣扎间露出袖口暗纹,那是暗影鬼手特有的曼陀罗图腾。死士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有人试图救援,却被暗卫的弩箭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远方地平线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一支黑甲军队如潮水漫过荒原,黑色旌旗上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毒蛇。陈府管家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腕间伤口的血珠随着笑声飞溅:"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弃子!这是暗影鬼手的'夜枭营',专门用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墨泯的剑尖已抵住他的心口,冰凉的触感让笑声化作呛血的咳嗽。随着玄铁剑缓缓推进,管家眼中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而那支来势汹汹的军队,却在抵达城郊护城河时齐刷刷勒住缰绳。月光如银纱揭开神秘面纱,为首将领摘下头盔,竟是半月前在慈心坊吹树叶的灰衣少年小石头!
只见小石头举起火把,火光照亮手中密信:"任务完成,即刻撤离。"陈府管家瞪大双眼,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不可能...他明明是..."
"是我安插的暗子。"墨泯手腕轻转,长剑透体而出,温热的鲜血顺着剑格流下,在她玄色劲装上绽开红梅。"当你在钱庄布置假银箱时,可曾想过,那些被你们贩卖为奴的孩子,早就成了悬在你们头顶的利刃?"管家难以置信地望着远处渐渐撤离的黑甲军队,瞳孔中的光芒缓缓消散。
墨泯擦拭剑锋的动作突然顿住。远处宁王府方向,三枚绿色信号弹划破夜空,那是阴墨瑶遇袭的警示。她抬头望向玄鹰,神鸟已展开羽翼盘旋待命。记忆中阴墨瑶出发前银铃清脆的声响犹在耳畔,此刻却化作催命的警钟。来不及多想,她飞身上鹰,玄铁剑在风中嗡鸣,朝着危机四伏的宁王府疾飞而去。
墨泯撞开宁王府书房门的瞬间,铜环撞击声与铁链抽裂空气的锐响同时炸开。阴墨瑶银铃翻飞如蝶,却在灰袍人甩出的倒刺铁链下险象环生,青砖地面已布满蛛网般的沟壑,最深的一道竟将蟠龙地砖劈成两半,碎石飞溅在阴墨瑶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