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流民的消息,大人应该知道后果。”
“不敢不敢!”知府弓着背几乎要贴到地面,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小人这就吩咐下去,即刻开仓放粮。另外……”他拍了拍手,几名衙役立刻抬着朱漆礼盒鱼贯而入,金丝绣着牡丹的锦缎掀开,露出珠光宝气的玉器和金灿灿的元宝。
墨泯斜倚梁柱而立,玄铁软甲在摇曳烛光中泛着青幽幽的冷芒,将他的轮廓切割得愈发凌厉。知府谄媚的笑僵在脸上,随着满地朱漆礼盒层层打开,金银玉器的珠光映亮他讨好的眉眼,却照不进墨泯眼底那片深潭。
一枚金锭顺着锦缎滚到墨泯靴边,他漫不经心屈指一弹,元宝擦着知府耳畔飞过,重重砸在砖墙上又弹落,清脆声响惊得对方浑身如筛糠。"你是觉得我们缺这点破玩意?"墨泯勾起唇角,那笑意却比剑穗更锋利,靴底碾过一枚通体碧绿的翡翠扳指,温润玉色在他脚下寸寸碎裂成齑粉。
剑穗突然如灵蛇般窜出,"唰"地缠住知府脖颈,将他整个人凌空吊起。锦袍下摆散开,露出内里绣着金线的绸缎中衣。"与其费心搜罗这些腌臜物,"墨泯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对方惊恐的脸上,"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该做的事上。"
走到府衙门口,知府亲自为两人牵来马匹,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小人明日定当登门汇报进展。还请二位大人路上小心,若有任何吩咐,尽管派人知会一声。”
墨泯单膝微屈,掌心朝上做出托举之势。白诗言犹豫一瞬,将微凉的手搭在他臂弯。墨泯猛然发力,轻而易举将她托起,稳稳安置在马背之上。白诗言慌乱抓住缰绳,身子还未坐稳,墨泯已利落地翻身上马,玄铁软甲擦过她裙摆发出细微声响。
“抓紧。”墨泯的声音混着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手臂揽过她腰际扣住缰绳。白诗言忽然后仰起头,目光清冷地看向台阶上的知府:“希望大人莫要忘了今日的承诺。”话音未落,骏马已昂首嘶鸣,前蹄腾空扬起细碎尘土。她本能地攥紧对方衣襟,感受着身下颠簸的马背和身后沉稳的心跳,任由墨泯带着自己朝着夜色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远,知府望着那道并肩远去的剪影,腿一软跌坐在石阶上,冷汗浸透了后背官服。他扯松勒得发紧的领口,对着呆立的衙役暴跳如雷:“蠢货!差点害死本官!还不快去粮仓!把粮食都给我调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原本以为只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却没想到一个是相国府嫡女,一个是墨家少主。但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想在我地盘上办事,哪有这么容易……”
回到书房,知府叫来心腹师爷,低声吩咐:“去,通知粮仓的人,把发霉的粮食掺上麸皮。另外,联系宁王的人,就说有笔大生意,需要他们帮忙……”
“大人,这……要是被发现……”师爷有些犹豫。
“怕什么!”知府咬牙切齿道,“在这凤城,还没人能骑到我头上!等宁王的人一到,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夜色如墨,马蹄声碎。墨泯揽着白诗言疾驰在青石板路上,寒风吹得她发间的银簪叮当作响。白诗言紧贴着墨泯的胸膛,听着她沉稳的心跳,感受着身下骏马奔腾的力量。路两旁的树影飞速倒退,偶尔有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惊起一片寒鸦。穿过几条蜿蜒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