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我这么拼命保住货物,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白诗言的手顿了顿,耳尖泛红:“就知道你没个正经。”她把沾着煤灰的帕子塞进墨泯手里,“闭上眼睛。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又要搞什么名堂?”墨泯嘴上这么说,却还是顺从地闭上眼。四周突然传来窸窸窣响动,秋姨刻意压低的抽气声、柳可儿憋不住的轻笑,还有林悦摇晃折扇的哗啦响,像无数小钩子挠着她的心。
温热的唇突然轻轻点住她眉心,白诗言的气息混着龙脑香拂过耳畔:“我说过要给你个惊喜。”随着话音落下,第一盏宫灯骤然亮起。暖黄光晕中,金丝勾勒的银枪纹样在灯笼上流转,墨泯猛地睁眼,只见整座庭院如同被银河倒灌。
月色如蜜,缓缓流淌在青瓦白墙间。推开院门,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五彩斑斓的花灯将夜色照亮,红的热烈似火,黄的明亮耀眼,蓝的深邃神秘,宛如天上的繁星坠落人间。紫藤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朵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在演奏一首欢快的夜曲,迷人的香气随着风飘散,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若有若无,那是白诗言特意命人在四处点燃的香薰,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可算把你盼来了!”秋姨系着蓝底白花的围裙,风风火火地从厨房冲出来,围裙兜里还别着把木勺。她将刚出锅的桂花糕重重往石桌上一放,震得碟子上的糖霜都簌簌往下掉,“看看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哪还有点墨家主事的威风?”嘴上数落着,手却轻柔地捧住墨泯的脸,拇指来回摩挲着她沾着煤灰的脸颊,“让秋姨好好瞧瞧,没伤着哪儿吧?”
墨泯刚要开口说没事,秋姨已经扯着她的胳膊往厨房拽:“走走走!灶上煨着你最爱的酸梅汤,先去漱漱口!这些日子肯定没好好吃饭,瞧这脸瘦的......”她絮絮叨叨的声音飘在夜色里,“知道你惦记生意,可身子骨才是本钱!昨儿个我还和白姑娘念叨,说要给你炖盅乳鸽汤补补......”
摆满菜肴的长桌被红泥小火炉映得发亮,三只羊蝎子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羊骨在汤里浮沉时溅起油花,八角桂皮的辛香混着肉香直往人鼻腔里钻。秋姨用竹筷敲了敲锅沿,溅起的汤汁在青砖上烫出焦痕:"这锅汤煨了五个时辰,骨髓都熬化在里头了!"她掀开食盒的瞬间,糖醋汁浇在松鼠鳜鱼上的滋啦声惊飞了檐下宿鸟,金黄的鱼身裹着琥珀色酱汁,鱼尾翘得像支银枪。
"少爷您瞧这鱼鳃!"秋姨用筷子拨开鳃盖,鲜红的血肉还透着热气,"老周头天不亮在护城河下网,这鱼蹦跶着就进了竹篓,我让灶上用荔枝木熏的糖色,甜中带点烟火气!"说话间她又揭开三层蒸笼,最上层的蟹黄汤包正颤巍巍地冒着热气,薄如蝉翼的皮儿下,金黄的蟹肉隐约可见,突然有汤汁冲破面皮,在笼布上洇出铜钱大的油花。
墨泯的筷子刚夹住一块羊蝎子,秋姨的枣木勺就"啪"地敲在她手背上:"急什么!"老嬷嬷从围裙兜里掏出粗陶碗,碗底还沾着今早磨的糯米粉,"莲子羹得先垫垫胃!"她手腕翻转着盛汤,炖得半透明的莲子在碗里晃悠,红枣肉已经化在汤里,飘着几片卷边的桂圆肉。墨泯刚要张嘴,秋姨突然把勺子举高:"慢着!"她用嘴对着勺边吹了七下,才小心翼翼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