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走,自打听风兽入庄,她每日都要过来看看,总记挂着它的伤口恢复得如何,是否习惯新环境。
石屋前的空地上,听风兽正蜷着身子舔舐断角,青黑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润的光。它听觉极灵,墨泯刚走近三步,就立刻直起身,琥珀瞳仁亮了亮,迈着步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声,像是在撒娇。
“今日倒安分,没再撞坏院角的木架。”墨泯蹲下身,指尖顺着它的鳞片抚过,触到断角处的血痂时,动作放轻了些,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石屋里的干草我让人换了新的,还加了层绒毯,夜里凉,别总待在外面,冻着了不好恢复。”
听风兽低低吼了声,像是应下了,头却突然抬起来,琥珀瞳仁死死盯着庄西的墙头,喉咙里的低吼骤然变得急促,断角上的血痂也因紧绷的动作微微泛红。墨泯心头一沉,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就见一道黑影从庄西墙头窜出,青黑衣袍被风扯得翻飞,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稳住身形,脚步刻意放轻,连踩在落叶上都几乎没声音。
墨泯指尖早已扣住袖中短镖,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早在黑影刚探出头时,她便借着月色瞥见了对方衣角的花纹,也听出了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她没立刻出声,只低低对身侧的听风兽道:“别慌,等他落地再追。”
这黑影显然对庄内地形极为熟悉,连侍卫巡逻的间隙都掐得精准,若不是她早有察觉、让听风兽按兵不动,怕是真要让对方借着夜色混进染坊或药庐,得手后悄无声息地溜走。
“想走?”墨泯的声音冷得像冰,刚要抬步,听风兽已先一步动了,一声长吼后,如离弦之箭般扑出去,庞大的身躯掠过院角金桂树,带落的花瓣还没落地,就已跃过庄门,紧追着黑影的方向而去。
墨泯没有立刻追赶,只是立在原地。黑影刚钻进密林,两侧的树冠就传来极轻的破空声。下一秒,数十枚淬了冷光的银针与短镖便密如雨下,直逼他的四肢与后心,连他脚下的路径都被暗器封得严丝合缝,暗卫显然是要留活口,没往要害处射。
黑影脸色骤变,急忙将布包护在胸前,身形猛地一矮,贴着地面翻滚,堪堪避开大半暗器,却还是被一枚短镖划破了衣袖,一小块蜀锦布料随着夜风飘落,落在枯叶堆上,格外显眼。
他不敢停留,拼尽全力朝着深山方向奔逃,可刚跑两步,身后就传来听风兽的怒吼,听风兽已追至近前,巨大的爪子拍向地面,激起一片碎石,逼得黑影不得不急转方向,却正好撞进另一波暗器的射程里。又是数枚银针飞射而来,擦着他的耳畔钉进树干,针尾还在微微震颤,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黑影知道再耗下去必败,索性不管不顾地朝着深山密林中钻,借着浓密的枝叶遮挡身形,很快便隐入黑暗,只剩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风兽追到一处岔路口,鼻尖凑在地面急嗅,琥珀瞳仁里满是焦躁,地上的脚印被夜风卷起的落叶盖了大半,黑影身上的气息也被深山里的潮气冲淡,只剩零星一点,若有若无。它转头望向墨泯走来的方向,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马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自责没能拦住房梁上的人。
墨泯弯腰捡起地上那片蜀锦衣角,指尖摩挲着边缘绣着的半朵淡青色花,这纹样、这材质,和苏婉娘昨日穿的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