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周身的寒意冻得失了温度。珠煞攥着瓷瓶跪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黑袍人那句“真正的棋局才刚开始”,像根冰针扎进心里,让他忽然明白,之前芦苇荡的失利,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主人计划里的“饵”。
他刚要开口询问第二套计划的细节,黑袍人却已转身走向庙门,兜帽下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三日内把伤养好,去查墨泯最在意的生意。记住,别惊动她。”话音落时,黑袍人的身影已融进庙外的夜色,只留下珠煞跪在原地,盯着满地月光发怔。
与此同时,紫彦城的官府正忙着审理暗影教一案。金启安站在公堂下,看着被押在一旁、垂头丧气的骨音,心里既后怕又庆幸,若不是墨泯及时点破暗影教的阴谋,他此刻怕是要和骨音一样,沦为阶下囚。最终,官府念他是被蒙骗,且主动参与抓捕教徒,只判了五百两银子的罚款,还让他赔偿沈、柳、温三家的部分损失。
金启安虽心疼银子,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出了官府大门,他立刻让人备了些西域特产,亲自往栖月幽庄去。见到墨泯时,他脸上满是感激,双手递过礼盒:“墨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帮我洗清嫌疑,我金家的布庄怕是要彻底毁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金启安绝不含糊!”
墨泯接过礼盒,笑着请他入座,又让人沏了茶。两人聊了会儿后续的布市安排,金启安才带着歉意告辞,他还得去给沈博文三人赔罪,毕竟之前的误会,多半是因他的鲁莽而起。
金启安走后没两日,栖月幽庄的院门又被敲响。这次来的是沈博文、柳明轩和温若曦,三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沈博文的锦盒里装着匹新织的蜀锦,是他特意让织娘赶了三夜工做的;柳明轩扛着袋今年的头批新米,说要让墨泯尝尝鲜;温若曦的锦盒最是精致,打开时竟映出层细碎的银光,是支錾刻着缠枝莲纹的银簪,簪头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墨公子,”温若曦把银簪递过去,眼底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这是我让银匠新打的,算不上贵重。之前你帮我找回了给祖母的寿礼,还帮咱们紫彦城的商户除了暗影教这个大害,这点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
墨泯接过银簪,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面,却觉出几分暖意。她笑着把簪子收好,又给三人倒了杯茶:“温小姐太客气了。保护紫彦城的商户,本就是我墨家的责任。再说,沈掌柜的蜀锦、柳少东家的新米,我要是不收,倒显得见外了。”
沈博文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墨泯道:“早就听说墨公子爽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之前我还担心你年轻,镇不住场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柳明轩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同:“以后紫彦城商户要是有什么事,咱们定要多跟墨公子商量,互相帮衬着,才能把日子过安稳。”
几人又聊了些后续的事,沈博文说要重新规整绸庄的货仓,柳明轩计划着补运批贡米,温若曦则惦记着给祖母补办寿宴。聊到兴起时,墨泯忽然开口:“今日各位来得正好,我在云泯斋备了薄宴,咱们不如移驾过去,边吃边聊?”
等一行人到云泯斋时,楼里的伙计早候在门口了。小伙计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褂,腰间系着条蓝布围裙,见了人就躬身引着往二楼走,声音亮堂堂的:“沈掌柜,柳少东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