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人命?送死?是六十条烂命!”巩沙逼近半步,呼吸喷在他脸上。
“你以为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孤儿院的狗都知道护食,我这条命是越哥从水泥管里捡回来的。”
他指了指胸口,“哪个兄弟没受过越哥的恩,没有越哥,他们早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我给了他们选择的,全凭自愿,就是死了我们也不后悔!”
巩沙还嫌不够,一把拽过童诏,把他按在镜子前,
“看看你这张脸!和我们都不一样,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你告诉我!书本能挡刀子吗?啊!”
童诏都快碎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脸,语气低落:“你总说我只会读书,小时候被欺负,我妈说‘读书能出头’。”
“遇到越哥后,我以为读法律能护着大家,可现在......”
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发颤,“哈哈,等到律师函寄到和联胜总部,越哥可能已经沉海了。”
巩沙的睫毛抖了抖。
他看见童诏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闪过水光。
这个永远冷静的诏哥,此刻像条野狗,瘫在地上,站都站不住。
“我他妈就是个废物。”童诏的声音闷在掌心里,
“越哥带着我们打地盘时,我在背英语单词。”
“兄弟们在拼刺刀时,我在啃法律条文。”
“现在到了香江,警员都把我当个垃圾,只能看着你们用命去拼。”
他突然抬头,眼睛通红,“你说得对,我就是躲在越哥身后的爬虫,靠他的威风撑场面,连保护自己兄弟的本事都没有。”
巩沙喉结滚动,别过脸去,毕竟这么多年兄弟,要不是怕诏哥会拦他,他也不想伤童诏的心。
他看见房可儿躲在门口,手捂着嘴,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总被他们当作“吉祥物”的姑娘,正在看一场残忍的剥茧,看着两个男人撕开皮肉,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灵魂。
诏哥。”巩沙轻声说,“我不是怪你。”
“别他妈叫我诏哥,我算什么哥!”童诏抹了把脸,掏出烟点燃,“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