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要给您调杯酒吗?”工作人员轻声问。
刘成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最里间的主卧。
项越在里头躺着,衬衫领口扯开,露出胸口的刀疤。
巩沙半跪在地毯上,用热毛巾擦项越身上的酒渍。
“越哥,喝点醒酒汤。”瓷碗边沿磕到项越的牙,看项越把汤泼在领口他也不恼,大不了再擦嘛。
一碗醒酒汤下去,巩沙准备出去拿毛巾,被项越一把抓住手腕。
“老幺...码头那仗,老三肠子流出来还冲我笑...”
吧台那边叮当声忽然小了。
十来个汉子竖起耳朵,二毛把吊着的胳膊往胸前缩了缩。
“今天疤蛇拆线,四十八针!整整四十八针!”项越指甲掐进巩沙胳膊,
“老子说要带你们过好日子,就过成这逼样了?”
娱乐房的游戏机被关掉,兄弟们轻轻放下手柄。
“我难受啊,夜里我老听见兄弟们在嚎,一闭眼就是血...老幺!”
巩沙僵着不敢动。
“他们说跟我混能出头,可我...”
项越突然干呕,巩沙抄起垃圾桶接住酸水。
有些溅在地毯上,空姐要过来清理,被刘成济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机舱灯调暗了,项越虾米似的蜷在床单上,
“我怕啊,我也怕兄弟们会死,要是死了一个,我拿什么赔给他老娘?”
“我还怕我不能给你们未来,老子就是个大混混。”项越用力捶床,
“要文化没文化,要背景没背景...兄弟们把命押给我,我他妈的要是不争气...”
“我不敢倒...我倒了你们怎么办...兄弟们不能走老路,监狱里吃馊饭的日子哪是人过的。”
眼泪鼻涕糊了巩沙满手,项越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到今天才敢给兄弟们承诺,老幺,舅舅疼我啊,舅舅肯给我兜底,老子拼死也要给大家拼个前程...”
“这样,哪怕我有个意外,兄弟们也能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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