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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一个穿着板正公务员夹克、坐姿挺拔的中年人,祝元良是也。
对面坐着一个拘谨的年轻人,正是祝元良的崽,项越名义上的干儿子,祝州。
几个月不见,祝州像是被机关单位打磨了一遍。
之前眉宇间挥之不去的街头习气,被磨平了不少,多了点刻意维持的沉稳。
只是,沉稳还没维持几分钟,见到童诏之后,
“诏哥!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祝州眼睛亮了,站起来给童诏倒酒,身后尾巴直摇,
“局里忒没劲了!天天不是开虚会就是写八股文,说话都得绕三个弯!哪有以前跟着你们快活!”
他嘴上抱怨得起劲,只是童诏看得出,祝州并没有颓丧,身上反而多了些被锤炼过的韧劲。
祝州又凑近了些:
“不过诏哥你放心,越哥让我去啃这块骨头,我就算把牙崩了也得给它啃下来!我一定好好学,早点混出个人样,不给越哥丢脸!”
童诏看着他既有少年气又不失担当的模样,眼底露出真切的笑。
举杯和祝州碰了一下,认真道,
“体制是磨盘,能把人的棱角磨平,也能把一块顽石磨成利器。”
“越哥让你进去,不是让你去享福,是让你去学本事的,学会看懂水面下的规则。”
“沉下心好好走,路还长着。”
祝元良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儿子和童诏亲近,满脸欣慰。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祝家在扬市不是什么独立的官,甚至可以这样说,扬市就没有能独善其身的官。
他们早就和项越撇不清关系了,是项越船上的船员。
项越好,船开的稳,大家都好。
项越不好,船开翻了,大家一起下海,谁都幸免不了。
儿子能被洪星接纳,得童诏提点,比他这个当爹护着都管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祝局,诏哥。”朱副局长举着酒杯起身。
祝元良笑着:“老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