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铁锅里多了瓢水,水开,鸡蛋液覆盖锅底,水炒蛋就做好了。
青菜直接扔进去焯熟,撒点盐,就能出锅。
两个菜刚端上桌,药也熬好了。药汁倒进碗里还有些烫手。
小手摸了摸耳朵,少年捧了碗药,又盛了些饭菜,一起端进里屋。
昏暗的房间,常年不散的药味和老人味钻进鼻子。
朱诚就像没闻到似的,走到床边:“奶奶,喝药了,喝完药吃饭。”
饭菜放在床头的小凳上,少年扶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太太,坐起来。
老太太叫陈秀兰,这辈子,苦的就像眼前的药。
她半靠在墙上,一双腿摊着,上面盖着黑灰色的被子。
自从五年前在山上摔坏腿,没钱好好治,陈秀兰就再没能站起来。
家里少了能下地又能操持家里的陈秀兰,日子急转直下。
这个家,算是塌了一半。
第二年,儿媳妇,也就是朱诚的娘也熬不住了。
白天伺候瘫在床上的婆婆,晚上对着唉声叹气的丈夫,还有个半大的孩子要养。
一个雨夜,看朱孝熟睡,这个女人就消失了,朱诚从此没了娘。
她不怪她。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儿媳妇?
一个女人,既要操持家里,又要照顾瘫在床上的婆婆,谁能熬得住?
这或许是她能想到,唯一的解脱方式。
家里不光要开销,还要给她买药。
断腿只要阴天就疼得钻心,不吃药,老太太连觉都睡不熟。
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朱家男人身上。
老头朱正和儿子朱孝只能拼命。
可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日夜不停的干,又能赚几个钱?
日子只能拮据的过。
三年前,村子后面的山沟发现了黑块块,矿上招工人,钱给得多,只是危险。
朱孝为了这个家,为了能让她能吃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