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矿工。
他们,是人。
是活的,堂堂正正的人。
阿炳从兜里摸出烟,给兄弟们一人发了根,点上,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睛。
自由。
真他妈的甜啊!
......
离矿场十几里路的地方,则是另一种氛围。
山林像是被泼了墨,最后一点天光被吞噬。
“嘭!”拳头狠狠砸在树干上,
“操!”
连虎骂了声,苔藓糊了他一手,指骨传来的钝痛,远不及他心里的焦躁。
跟丢了,天黑之后就跟丢了。
载着小豆子的摩托车,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专挑犄角旮旮的鬼路钻,七拐八绕,直到天黑之后彻底找不到痕迹。
“虎哥,又绕回来了。”开车的兄弟嘬了一口烟,眼里布满血丝,
“最后那段,他们明显在兜圈子。”
“俺知道!”连虎打断他,胸口堵得发慌,
“豆子还在他们手上!阿炳更是被抓了好几天。”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救阿炳本就是虎口拔牙,现在倒好,连豆子也陷进去了。
谁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几十号人的大部队在童诏的带领下,终于循着记号赶过来。
看到连虎躲在角落画圈圈的衰样,不用问,童诏也明白了。
“跟丢了?”童诏沉声问,
“哥...”连虎低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