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
男子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妇人的眼光,轻轻一笑。
妇人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一只手惊慌地用桌布擦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心跳加快。
亲娘咧!
她在汴京多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成熟儒雅的男子。
几缕垂下的白发,更增添了其中的魅力。
刚刚在桥口走来,不知有多少路过的大姑娘都紧紧盯着男子。
有的美娇娘不爱俊采星驰的少年,而是钟情那些年龄偏大、成熟儒雅的男子。
尤其是汴京之中的一些贵妇人最为“爱不释手”。
小摊上已经吃完走了几拨人,只留下男子细嚼慢咽。
桥上不时有九大姓之中的马车过桥,都是连续十几辆的车队,趾高气昂地飞驰而过。
不一会!
男子吃完,一碗羊肉汤被他吃得见底,只有碗中飘着厚厚的油汁。
男子夸赞了一句。
“这羊肉汤油而不腻,这一口真是地道,在京师道都难寻。”
“老板是真有手艺。”
男子的声音也带着磁性,在妇人耳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浓浓好感。
“咱这是祖传的手艺,客官过奖了。”
憨厚汉子一笑试探问道:“客官,应该不是来自京师道”
男子有些奇怪,“何出此言”
憨厚汉子正准备开口,却被妇人连忙抢先道:
“客官,您这一身打扮自然是看不出来。”
“您的口音虽是大齐的官话雅语,但是在一些语调上还是北方腔。”
她也好奇如此“美男子”,不知来自何方
看其气质,倒是如同汴京的九大姓一般。
但是,绝不是汴京九大姓之人,不然都会带着仆从,怎会孤零零一人。
汉子有些自得道:“平常人大概是分不出来,我们两口子在这里见惯了南北的客人。”
“老人常说南腔北调,总是在理的。”
男子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京师道之人,或者说不是大齐之人。”
憨厚男子一愣,不是大齐之人,又来自北方。
“北方长生天”
男子点点头道:“我从草原而来。”
女子有些惊讶,竟然是从北方的长生天而来。
“这长生天和大齐路途遥远,客官怎么一个人来的”
“尤其是这几年,边境乱得很,北方的蛮子多是南下打秋风,虽有李家两位镇国公常年带兵驻守,却也防备不住。”
男子一笑:“路虽远,行则将至。”
“我从今年十月就从大雪山下来,虽是不急不慢,也走了两个月。”
汉子一惊:“大雪山”
大雪山可是长生天的圣地,寻常人进不去,常年封山,别说百姓牧民,就是大汗也不能轻易进山。
相当于大齐书院的五楼,那是夫子的住处,等闲人进不去。
要是眼前这个在路边小摊吃东西的男子去过大雪山,他是一万个不信。
而且!
大雪山离这里千里万里,路上不知有多少马匪、凶山、恶水……
一个人怎走的过,还只用了两个月,来往有军队保护的商队都要走大半